“根据丘吉尔首相发来的电报,证明苏德已经停战,目前正处于洽谈媾和阶段,他那里已撑不下去了,一群议员、内阁大臣甚至几个军方领袖在逼迫他接受德国的和谈条件。”国务卿赫尔向杜鲁门报告道,“情况到了非常危急的关头,迫切需要我们拿出应对方案。”
杜鲁门按住额头,竭力不让暴跳的血管冲击太阳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消息可靠么?”
“我们没有其他消息渠道,德国人还未公布,但莫斯科的外交人员表示,他们察觉到了政治风向以及机构的不同寻常之处仿佛在为迁徙做准备。”
“大英帝国也顶不住了?”
“顶不住了,英国虽然还有几百万军队,但没有海军,同时缺乏各种原料特别是燃油,根据他们透露,燃油最多还能支持4个月,但最要紧的航空燃油非常稀缺,如果再维持冰岛战役的出击规模,只能最多支持2周,他们已无力再战。”
“这真是一个令人沮丧的坏消息,这意味着美利坚很可能要孤军奋战了。”
“另外,首相有一份密电,问我们同不同意他执行‘d日’计划。”
“这是个什么计划?”杜鲁门好奇地问道。
赫尔看四下无人,便悄悄附在杜鲁门耳边说道:“当初总统派多诺万上校担任特使,和丘吉尔首相说好一旦情势不利且他提出请求,我们在英国的部队将协助他稳定大局,坚持抵抗……”
杜鲁门震惊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当然懂赫尔口中这番话的意思“稳定大局”就是政变的代名词而已。
“这……这……”杜鲁门张口结舌,“总统同意这个计划?”
“是的,当然只是口头同意。”赫尔想了想,“参联会三位主要军方代表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您不妨再问问他们。”
“还有谁知道?”
“可能还有霍普金斯先生。”
杜鲁门点点头,范围倒是不大,都是罗斯福总统的心腹和得力干将,他想了几分钟,决定不能鲁莽,搞政变这种事不但违背美国体制,而且还造成人心不稳。于是答复道:“我有数了,一会将召开参联会讨论这个问题。”
赫尔点点头,知道他压力太大,也不便再火上加油。
昨天与杜威的政策与形势分析辩论会上,杜鲁门感觉应付起来很吃力,从媒体的印象来看,大家认为杜鲁门很委屈,很多责任不该是他背负的,但既然他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承担责任。杜威发难的焦点有两个:
第一是杜鲁门对华莱士的“认为杜鲁门现在执行的策略与华莱士当初声称的几乎没有区别,为什么当初杜鲁门要用“叛国”这种字眼来攻击对方?现在杜鲁门自己是不是在叛国?
第二,大战打到现在这份上,军事屡屡受挫,财政开支如流水一般支出,究竟该如何解决?
对第一个问题,杜鲁门认为情况不同、时间不同,不能一概而论。甚至巧妙地引用了一个反例“珍珠港事件以前,反对日美开战、主张日美和好是爱国者;珍珠港事件后,主张日美开战才是爱国者,只差短短几天,判断标准就改变了,改变的不是说法,是客观现实!”这个反例虽然牵强,但勉勉强强算是应付过去了。
对第二个问题,杜鲁门没直接否认,但坚持认为目前政府采取的方式和策略是得当的,具体成果不一定能如心如意,但战争依然要坚持下去,他反过来问杜威,“你想怎么样?”
杜威表示:“美德并无深仇大恨,我希望尽快与德国实现和平然后去对付日本。”
“如果德国不答应呢?或德国要求高昂的条件呢?”杜鲁门当场报以冷笑,“仗打到现在,还在说美德没有深仇大恨的谎言?非洲的部队、冰岛的部队、佛得角的部队都是谁在拼命打击我们?这种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和平的意见对得起死难者家属么?对得起战死的官兵么?如果德国能和,日本为什么不能和?就因为日本看上去比较弱?”
这种反问杜威无法接受。因为两边竞选顾问都表示,民众虽然对政府屡屡失败表示不满,但因为本土大体上还是安全的,不惜一切代价要求和平的想法还不是主流,本来大家认为可以和德国停战,但听说德国在南美支持各国反美且不放弃与日本的同盟,舆论关于与德国议和的想法基本也逐渐淡化至少现在还不是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