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苦笑,“你又何必明知故问?”</p>
他不是害怕沈清栀知道他还没离开春城,他只是怕沈清栀会赶他走,不想再见他。</p>
他已经承受不住那样疏离的眼神,就好像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p>
他宁愿像现在这样,躲在暗处关心她,保护她,也不想再听到她让自己离开的话。</p>
最起码这样还有机会靠近她,看着她。而不是回到冰凉的海市,去过没有她的生活。</p>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没立场和资格置喙你们的事,但她既然不想再见你,你还是趁早离开吧,这才是她想要的。”江渡语气晦暗,直视着周妄。</p>
周妄漆黑冰冷的目光落在江渡脸上,带着一丝隐隐的敌意,“既然知道你没资格,就闭嘴。”</p>
“那伤害了她的你,就有资格了?”江渡冷笑,“最起码,我没有伤害过她。她不想见你,却愿意见我。不是吗?”</p>
周妄神情冷了下来,眼底泛起一抹猩红,像是努力在克制什么。</p>
一时间,冷意和硝烟萦绕在两个男人之间。</p>
只有他们清楚,对彼此的那种敌意,是为了什么。</p>
“你只是清栀的一个朋友,但是我不同。我希望你不要越界,更不要去招惹她。”周妄眼眸深深的看着江渡,语气郑重而笃定地说,“她只能是我的,谁也没资格觊觎。”</p>
江渡看出了他的敌意,忍不住嗤笑了声。</p>
他手揣在口袋,姿态随意又桀骜地看着周妄,眉眼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和退让。</p>
“周总,这可不是你说了就能算的。她到底是谁的,只有她自己能决定。选择谁,也不是看你,可你现在好像不明白这个道理。”江渡语气毫不客气,没有给周妄留一丝颜面和余地,“从你将她从自己身边逼走开始,你就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p>
周妄浑身都在颤抖,他努力不想去在意江渡说的那些,可还是忍不住那些话将他的全部情绪勾起。</p>
深埋在心底的嫉妒和恐惧,一点点往外渗透蔓延,好似要将他吞噬。</p>
作为男人,他在这一刻明明白白感受到了江渡对自己的挑衅,以及他对沈清栀的觊觎。</p>
如果之前,他完全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和担忧。</p>
但现在他能明确感受到,江渡对清栀绝对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p>
他动了心。</p>
所以才敢这么三番四次的来挑衅自己,既是想为清栀出头,也是想跟他宣战。</p>
即便是周妄,也不得不承认,江渡说的那些话是真的。</p>
就算他再怎么自欺欺人,他也明白,他和沈清栀终究回不到以前。</p>
她再也不会对自己露出那样爱慕的眼神,再也不会眼睛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再也不会对他有所期待。</p>
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p>
是他亲手推开了沈清栀。</p>
所以他连抱怨痛苦的资格都没有。</p>
因为都是他的错。</p>
这些天他拼了命的想要弥补,却修复他和清栀之间的裂痕,可他最后才发现,一切都回不到最初。</p>
镜子碎了,再拼凑起来,依旧会有裂痕。</p>
而清栀也不愿意再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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