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妄图驱逐哀家心腹?没门儿!</p>
太皇太后怒不可遏,已至极限。</p>
“洛氏,哀家素来性情直爽,不似你们南蛮女子,总爱背后耍手段!”</p>
“表面上甜言蜜语,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哀家好,背地里却把哀家的心腹一一驱逐!”</p>
“洛氏,你的心肠何其阴狠毒辣!”言罢,太皇太后两行热泪夺眶而出。</p>
依照宫中惯例,像她这般身份,在控诉新帝新后之时,总会顺理成章地缅怀一番先帝。</p>
诸如:“先帝啊,你怎就抛下哀家而去?留下哀家孤零零一人,哀家该何去何从?”</p>
“先帝,你不如带哀家一同离去!哀家着实不愿独自留在这深宫,受人欺凌!”</p>
此类哭诉,再配以泪流满面、悲痛欲绝之态,对新登基的帝后而言,无疑是极具杀伤力的武器。</p>
太皇太后身为先帝之母,自然有资格“哭先帝”。</p>
然而,洛清清方才那一番闹腾,已然将太皇太后未曾为先帝守孝的底细揭露无遗。</p>
此刻,太皇太后若再哭先帝,便更显功利——需用时便拿来利用,无用时便弃之一旁。</p>
哼,岂能把先帝当作任人摆布的工具!</p>
太皇太后一番倾诉,本想依循旧例,以泪攻势压制秦泽煜与洛清清。</p>
可当她泪光闪烁,正要酝酿情绪之时,却瞥见洛清清那似笑非笑的神情。</p>
太皇太后顿时语塞,心中暗道:娘的,这接下来的戏码,该如何演绎?</p>
不缅怀先帝,又拿什么来震慑秦泽煜与洛清清?</p>
“呜呜……我、我这命好苦啊。”</p>
秦泽煜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不发一言。</p>
自家清清战斗力爆棚,未曾吃亏半分,他自是乐于作壁上观。</p>
至于祖母……她身边的人,也确实该好好清理一番了。</p>
人至暮年,理应服老。</p>
留在后宫,有小宫女、小太监侍奉左右,赏花品茗,打牌观舞,岂不惬意?</p>
为何非要插手帝后之事?</p>
秦泽煜并非不孝,也非不愿顺从祖母。</p>
但此事需双方共同努力,母慈方能子孝。</p>
太皇太后屡屡作梗,就休怪他家清清步步为营,反击连连。</p>
“阿煜,我、我虽未曾亲自抚养你长大,但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你心中自是最为清楚。”</p>
太皇太后强压下心头怒火,继续向秦泽煜打起感情牌。</p>
洛清清却抢先一步,答道:“太皇太后对陛下的恩德,陛下已与臣妾言明。</p>
别的不说,单论此次陛下能顺利登基,便要多谢太皇太后的支持。但若非太皇太后助力三皇子弹劾定北侯府,陛下也不会遭遇流放之难。”</p>
言及此处,洛清清似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赶忙以袖掩口,露出几分讪讪之色,“母后勿怪,臣妾有口无心,在自家人面前,总爱实话实说。”</p>
你性情多变、倚老卖老,就别怪我直言不讳、年少无知。</p>
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洛清清深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精髓。</p>
太皇太后闻言,心中惊疑不定。</p>
这洛清清,怎地人前人后判若两人?</p>
先前在前殿,她那般大义凛然、义正言辞,举止端庄得体,言辞严谨有度。</p>
如今来到寝殿,四周无有外人,她竟变得如此无赖。</p>
这……这究竟是何等做派?</p>
“太皇太后!孙媳与您定是上天注定的亲人,咱们都是性情中人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