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和陆锦溪一直不停地流眼泪,哽咽到说不出话来。</p>
洛清清低垂头不吭一声,实在是她眼睛眨巴了很久,也没掉下一滴眼泪。</p>
秦泽煜拢了拢袖子,“周嬷嬷,姨母,你们再哭下去就得回去了。</p>
时间有限,这见了面该说点体己话。”</p>
他提醒了她们。</p>
陆锦溪这才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p>
“对,几年好不容易见一面,应该高兴才是,反倒哭了起来。”</p>
她说话间从袖子里掏了几张银票。</p>
“清清,这银票你们收着。只有二百两银子,是我和你姨父的一点心意。”</p>
洛清清急忙推回去,“姨母。这银子你们留着,大宅院里哪样都要花银子。”</p>
陆锦溪心里怕她嫌少,脸上不大挂的住。讪讪开口:</p>
“论理我该多准备一点,可我月例有限。以往的嫁妆也不在手里……”陆锦溪说不下去了。</p>
她泪眼婆娑,心口像黄连一样。却又无能为力。</p>
洛清清听出了不对劲。</p>
“你的嫁妆银子也被人拿走了?”</p>
屋里的众人品出了意思,这两人不当家做主,还没个傍身的营生。</p>
简谭浩基本是个废人。</p>
“被二婶给收走了,说我们两人花银子厉害,平时吃用一应有公中出。</p>
我的嫁妆她收着,免得落了旁人手里。”她说的越发小声了。</p>
简谭浩一边咳嗽一边伸手握着陆锦溪,“对不起,锦溪。都是我没用。”</p>
洛清清越听越不对劲,一个二婶怎么会掌管着侄媳妇的嫁妆。</p>
再看简谭浩灰白的脸色,不停地咳嗽,仿佛要咳出血来一般。</p>
洛清清对秦泽煜附耳轻语道:</p>
“我瞧着姨父不太对劲,好像是中毒。”</p>
秦泽煜点点头,很有可能,大家族中后宅龌龊的事情太多了。</p>
洛清清问道:“姨母,姨父这是怎么了?”</p>
听到这个问题,陆锦溪的眼中发红,“痨病。”</p>
“能否让我为姨父把把脉?”洛清清道。</p>
陆锦溪惊讶地道:“清清,你懂医术?”</p>
洛清清点头道:“略知一二。”</p>
陆锦溪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后又黯淡下去。</p>
没用的,这些年他们不知请了多少大夫,想了多少办法,都没用。</p>
想到简谭浩将不久于世,陆锦溪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汹涌直下。</p>
简谭浩拍拍陆锦溪的肩膀道:“锦溪,生死有命,不用想太多。”</p>
“姨父,你这像是中毒?不像是痨病。就算是痨病又不是治不好,姨父说这些死啊活的作甚?”</p>
陆锦溪和简谭浩一愣。</p>
随后就是狂喜,陆锦溪问道:“清清,你有办法治好你姨父。”</p>
洛清清道:“先让我给姨父把脉看看。”</p>
“好好好。”陆锦溪激动地说。</p>
洛清清搭上简谭浩的手腕,细细地查探。</p>
半晌之后,陆锦溪紧张地问道:“清清,怎么样?还有没有……”</p>
“姨母,姨父的确是中毒了,不是痨病。</p>
这毒素且得是身边人的手笔,长期下毒,直到五脏六腑被毒素浸泡。</p>
往后再无解毒的可能。</p>
这毒素不会很快要了姨父的性命。</p>
每个月月圆之日就是姨父毒发之时。</p>
长年累月的被折辱。可见下毒之人是恨毒了姨父。”</p>
简谭浩握着陆锦溪的手不断地颤抖。</p>
下毒之人?</p>
亲近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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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