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整天都是这幅模样？”</p>

沈清浅突然张口说话，慕容妄全然在自己的悲绪之中，半天没反应过来。</p>

沈清浅皱着眉，重复了一遍：“慕容妄，你一整天都是这幅模样，你没换回白刃的样貌？”</p>

大病初愈，沈清浅的声音很轻很缓，但‘慕容妄’三个字，却狠狠地砸在慕容妄的心上。</p>

她记得，她记得他。</p>

不过短短的几瞬，他的心像是从深渊一下又飞到了云霄，他再也忍不住，俯身将床上的人拉起，而后紧紧抱进了怀里，像是失而复得一般。</p>

“你叫我什么？”</p>

沈清浅不明所以，整个人被他揉在怀里，耳边又响起了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小小的哀求。</p>

“再叫一遍，好不好？”</p>

沈清浅伸手推了推他，眼前的男人纹丝不动。</p>

她咳嗽了一下，伸手握拳用力捶他，怒喝道：“松开，慕容妄！”</p>

她都要被他勒断气了。</p>

慕容妄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和那句气急败坏的骂声，忽地一笑，缓缓松开了她。</p>

他看着她鲜活的眼睛，笑道：“我以为你喝了无根水，又把我忘了。”</p>

沈清浅喘息了几下恢复了呼吸，听到他的声音，嘴角缓缓勾起一边，很不屑道：“你小瞧我的医术了。”</p>

第一次是迫不得己，第二次，她怎么可能会再吃亏？</p>

她要是像一条鱼一样，每天都会忘记前一天的记忆，那还怎么当这梁国的皇太女，怎么存活在这世上。</p>

她后来用的无根水都是净化过的，剔除了会刺激神元让人失忆的毒性。</p>

可是，她此前丢失的记忆却是已经不可挽回的事实。她尝试停药来恢复受损的神元，但体内的毒素也会跟着一起猖獗起来，今晨才会失控吐血昏迷。</p>

“今早不过是个意外。”沈清浅冷哼道，说完又补道：“药王谷也是意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