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会这么疼。</p>

他最怕疼了。</p>

那时在金国，他们相依为命，他练功时手被磨破了皮，都会找她哭诉很久。</p>

他最怕疼了，却替她受了这么多年的疼。</p>

日日夜夜，不得安生。</p>

魏宜月也有些高兴，她能感受他这些年的每个发病的日夜是怎么样痛的，真是太好了。</p>

他总是瞒着她，不许她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可魏宜月想，如果那些日夜他能让她陪在他身边……</p>

可惜没有如果了。</p>

他再也不会替她疼了，她应该高兴他的解脱。</p>

“魏宜月，我是不懂。”</p>

沈雁行冷笑一声，“但是身为一个医者，我有必要提醒你，没有凝玉丸的续命，不出半年，你便会被疼痛活活折磨死。”</p>

“你会形容枯槁，不能言语，身体机能丧失，死的毫无尊严。”</p>

“我知道。”</p>

魏宜月这一刻反而很平静，“但，没什么大不了的。”</p>

“只是，你不要告诉渊儿和玉儿。”</p>

沈雁行气急，“我是说你若是乖乖服用凝玉丸就还能活着，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p>

沈雁行快被气疯了，他本意是想刺激这女人让她好好听他的话服药，可……她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p>

“活着有什么好？”</p>

魏宜月看向沈雁行，“你不用救我的。”</p>

“我也不需要你救。”</p>

“可你会死你知不知道！”</p>

沈雁行几乎被气的崩溃。</p>

“不是死。”</p>

魏宜月温柔的声音让沈雁行骤然愣住。</p>

“是去见阿彦。”</p>

“雁行，你该替我高兴。”</p>

沈雁行看着魏宜月那双带着向往，充满期待和温柔的眼睛，突然说不出话了。</p>

他好像从魏宜月的眼中看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