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就算我不忙可能和他也产生不了爱情，”袁晨曦靠在后座上，“虽然我俩差不多大，但是聊天的时候我感觉我和他甚至有代沟，他虽然已经在读研了，但是一开口就能感觉到明显是个学生。”</p>

资深社畜袁晨曦已经被社会摧残的失去了天真和愚蠢。</p>

唐华开着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堵车终于到了第一个受害者所在的大学。</p>

这是一名大三女学生，刚出院两天。</p>

“女生宿舍我们不好进去，就先在楼下询问吧。”岑廉远远看了一眼女生宿舍楼，和这名同学的导员沟通过后把她叫来了导员办公室。</p>

“不用紧张，我们就是问你一些问题，”袁晨曦给她倒了杯水，“之前你报案的时候应该也有人问过，我们按照流程再问一次。”</p>

岑廉看了一眼这名女学生的头顶，没有犯罪记录。</p>

“你们问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女生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坐在那里等着他们询问。</p>

“中毒前一周你都接触过什么食物，还能记得吗？”岑廉问。</p>

“这个上次派出所过来问过了，我最近在复习考研，整整一周都是宿舍、食堂和图书馆三点一线，这一周吃的都是食堂。”女生回答的十分迅速。</p>

导员在一旁补充，“我们食堂每周的餐食都进行了留样，已经送去做过毒物检测了。”</p>

这点岑廉已经在案子的资料中看到过，再次询问也只是为了确认这个女生有没有记错。</p>

“除了食物和饮用水之外，你中毒前一周还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其他东西？”这句也是正常询问，因为上次派出所过来的时候也问了这个问题。</p>

女生很快摇头，“我最近有点感冒，没吃什么不对劲的东西。”</p>

“感冒药呢？”岑廉问。</p>

“我们学校附近的药店比较贵，我是在外卖软件上买的，上次过来的警察也检查了药。”女生随身带了药盒，“我感觉你们可能要问，所以把剩下的带来了，之前来的警察每种药都拿走了一包，说是拿去做检测。”</p>

岑廉点了点头，接过药盒仔细查看，发现都是最普通的感冒药。</p>

之前派出所过来的时候按照流程做了最基本的取样工作，目前没看出什么疏漏。</p>

“不过我想起来中毒之前我还喝进嘴里了一样东西，”女生的表情有些不确定，“我中毒前三天喝了我舍友点的中药奶茶，是我们学校附近奶茶店的新产品，但是我只尝了一口。”</p>

岑廉有些拿不定主意，中药奶茶这种东西他完全没喝过，而且看这个女生的意思，她喝的应该很少。</p>

“剩下的奶茶你舍友喝了吗？”袁晨曦追问。</p>

“我说不好喝，她闻了一下也说很难喝，我们两个就直接扔掉了。”女生摇了摇头，“因为喝的实在太少了，我连一口都没完全咽下去，所以上次警察来问的时候我把这事给忘了。”</p>

确实，只有不到一口的量，就算是他也很难怀疑到这上头。</p>

但是眼前这个女生又确实是中毒症状最轻的一个，在排除了其他可能性之后，很难不对那杯奶茶产生什么联想。</p>

“奶茶店在什么的地方。”岑廉决定还是去奶茶店调查一下。</p>

女生提供地址之后，岑廉和唐华还有袁晨曦一起离开教学楼。</p>

“如果是奶茶出问题，好像有点说不通，至少我表叔是从来不喝奶茶的，”岑廉思索着，“但是中药奶茶，又让我觉得可能和中药相关。”</p>

“中药放在奶茶里，应该很难喝吧，”唐华却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么说的话，这种奶茶应该没卖出去太多？”</p>

这似乎也能解释为什么大学城这边的中毒人数并不多。</p>

三人一起来到奶茶店，第一时间看到了还放在仓库里的药材。</p>

“这些是我们上次进回来的，”店长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枸杞红枣桂皮和陈皮的买的比较好，第一批已经全部卖完了，只有这包白芷是那个时候一起进的货。”</p>

白芷，一种祛风寒的药物，似乎也能治疗鼻炎，岑廉在自己老妈的中药里面见过。</p>

“你们卖出的含有白芷的奶茶单子能找到吗？”他在看到中药之后觉得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承天区的老年人很多，所以他们有可能是因为吃中药中毒，他表叔之前因为感染甲流导致反复感冒，家里也到市区这边看中医开了药，其中很可能就有白芷。</p>

“有的有的，我现在就查。”店长的表情略微有点慌乱，要是被传出去大学城的那个女生是因为喝了他们家的奶茶中毒的，她这工作就算完蛋了。</p>

“果然有另一个男生的名字，”袁晨曦看着奶茶单子，“地址和手机号都对得上。”</p>

有了这条线索，后续调查似乎简单了许多，却又在中药材这一关上卡了壳。</p>

店长给了他们中药的进货渠道，但是到了药材批发市场之后，老板表示这批白芷被这家连锁奶茶店全部订购了，所以根本没有卖到其他地方去。</p>

“这是我们的出货单，”老板把出货的单子整理出来交给岑廉，“这里是打款记录，我们当时走的是公对公转账，我也按照他的要求配送到康安市的所有门店，这批货卖完之后我们隔了一段时间才进了第二批白芷，现在还在这里没卖完。”</p>

袁晨曦快速的核对过出货单，确认单子没有任何问题。</p>

线索就这么卡在了这里。</p>

倒不是不能继续再往上查，而是现有的中毒人数不支持他们继续往上了。</p>

人数远远不够。</p>

如果是大规模的中药材被工业亚硝酸盐污染，那么到现在为止不可能只有十八起中毒案件，甚至以这家批发商以吨为单位的出货量，现在的案件数量也太少了。</p>

“这么说，有可能是有人在运输过程中对部分药材投毒，”唐华开着车，拉着被当做物证带走的一大包白芷，“先回去检测一下吧，要是真有毒就可以沿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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