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早上一家三口吃完饭，项北回房子休息，她正跟章岭楠视频呢，突然听到楼下激烈的争吵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项北匆匆挂掉电话跑下楼，父母同时看向她，停止争吵，父亲转身去了卧室，母亲坐在沙发上轻声啜泣，项北看着一地碎片，取了扫把默默清理。</p>

项前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和公文包出来了，他越过妻子对项北道，</p>

“小北，我先出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p>

项北放下手里的扫把跟着父亲出门，到了地库拉住父亲的胳膊，</p>

“爸，今天除夕，晚上还要去姥姥家吃年夜饭，守岁，您和妈妈吵架连年也不过了吗？”</p>

项前长叹一口气，望着项北无奈道，</p>

“我回你奶奶家过，总好过在家里惹你妈生气。”</p>

“奶奶和爷爷去世好几年了，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你和妈妈为什么吵架啊？早上吃饭不是还好好的吗？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你们吵这么凶。”</p>

“以前吵的凶的时候避着你而已，今天，今天实在是……忍无可忍，积怨已久，一两句说不清楚，算了，先不说了，你在家好好陪陪你妈，晚上在你外婆家吃完年夜饭别着急回来了。”</p>

“可是，爸爸……”</p>

“小北，你现在长大了，爸爸真的很累，我先走了，你回去陪你妈妈吧，多劝劝她。”</p>

项北看着车子消失在眼前，心像水泵一样抽着身体里的水，输送到眼眶，大年三十这么吵，肯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项北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p>

回到房子，张新月正坐在沙发上掩面哭泣，项北小跑过去抱住母亲，轻拍着她的脊背，就像她小时候拍她一样。</p>

“妈妈，别难过了。”她很想问原因，但母亲悲伤的模样让她问不出口。</p>

张新月慢慢止住了哭声，项北倒了杯温水递给母亲，</p>

“妈，好点了吗？”</p>

“嗯。”张新月喝了一口便放下了。</p>

项北也不开口问，等着母亲主动开口。时间一秒秒过去，张新月注视着女儿，冷静认真，</p>

“小北，我准备和你爸爸离婚了。”</p>

“离婚？！为什么，大半辈子过去了，你们现在离婚……”</p>

“还有小半辈子，不想再继续忍耐、委屈自己了。”</p>

“人吵架的时候没有理智可言，容易做一些冲动决定，您先别说气话。”</p>

“妈妈没有冲动，离婚的想法不是今天才有的。”</p>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p>

“你上大学那会儿。”</p>

“是因为父亲忙于工作后对您的陪伴少了是吗？”</p>

“他的心不在这个家里了。”</p>

“爸爸有外遇了？！”项北说出心里的猜测。</p>

“你应该亲自问他去。”</p>

项北轻皱眉头，</p>

“妈，爸爸现在有所成就，难免会有一些女的不顾脸面往上贴，你和爸爸共同努力才有了今天，怎么能轻易让位，让他人享受你的劳动成果，爸爸心在家里，刚才他还让我多陪陪你呢，别生气了好吗？”</p>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