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还挂在天边，星光也在闪烁着。</p>

明明天还未亮，明明四点不到，明明万籁俱寂，他已经要爬起来上班去了。</p>

多苦。</p>

比前世还苦。</p>

这日子，一眼望到头了。</p>

到时要上朝的话，凌晨三点便要赶到午门那等候开门。</p>

那更是惨。</p>

也难怪有些官员不爱住家里，就爱在外面租房子住。</p>

照这样下去，他也到内城那边租个小院算了。</p>

沈舟心里泛起嘀咕。</p>

暗道不知有没有那么一天，有人发起反抗，提议皇上把这点卯和上早朝的时辰改一改。</p>

也好稍微照顾照顾一下他们这些远在外城的官员。</p>

不过这事想想也就算了。</p>

沈舟扯了个微笑。</p>

真好，每天都要面对生活。</p>

洗漱好，吃过早食，沈舟往怀里塞了个馅饼，跟苏婉清道了别，便急匆匆出了门。</p>

吕长青正在不远处等着。</p>

瞧见沈舟，连忙提着灯笼过去。</p>

“少爷，我送您过去。”</p>

沈舟点头，脚步未停。</p>

“得抓紧些。”</p>

第一天上班，怎么着也不能踩点过去了。</p>

月光昏暗，只能隐隐看到一些道路痕迹。</p>

近处能看清，抬眼望去，一片漆黑。</p>

好在吕长青提着灯笼。</p>

只不过若是刮风下雨，他怕是要摸黑前进了。</p>

两人的脚步迈得又大又快。</p>

吕长青也是做惯苦力的，耐力足够，跟着沈舟走了半个时辰，气也只是稍微喘了些。</p>

只不过灯笼早灭了，这会两人也是仅凭着那点月光在赶路。</p>

沈舟深吸口气，没敢停下脚步，怕一停下就要喘个不停。</p>

“长青，你回去吧，我自己过去就成。”</p>

再往前走走，进了正阳门，也快到了。</p>

这是沈舟第二次让长青回去。</p>

吕长青喘了口气，“少爷，反正快到了，我送您到那边，到时回去，天亮了，也安全些。”</p>

沈舟看了眼天色。</p>

天边已经泛白。</p>

他是四点多出的门，这会差不多是五点半的样子。</p>

沈舟估摸着还要走半个多小时能到翰林院那边，怎么算时辰也是足够的。</p>

便放慢了些脚步，打算稍微歇歇，平复一下呼吸。</p>

免得到了那边一个个大喘气的，让人瞧见了多不好意思。</p>

吕长青瞧见沈舟脚步放慢了，便也跟着放慢。</p>

他视线前面扫去，“少爷，您口渴不？”</p>

这会已经有小摊出来了。</p>

摆的大多都是能边走边吃的吃食。</p>

沈舟因着要走路，没敢吃太饱，就怕刚吃饱就运动，肚子难受。</p>

于是便拿了个馅饼以防万一。</p>

他摇了摇头，“不用，到了那再喝。”</p>

他看了眼吕长青的肚子，“你饿了？”</p>

吕长青嘿嘿一笑，“少爷，我不饿，我吃了馒头。”</p>

两人慢慢走着，不时说上两句。</p>

等到了大乾门那边，日头都爬起来了。</p>

跟吕长青说了声不用来接后，沈舟便大步往翰林院的方向走去。</p>

乾朝有个说法。</p>

五府六部，七司三院，东边掌生，西边掌死。</p>

而翰林院，便是在东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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