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素五官精致的巴掌小脸上，神情严肃，一点面子都没给杨孝忠，直言不讳地反问了一句。</p>

虽然只是一句平静的话语，但是落在杨孝忠耳朵里，却是让他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颤。</p>

不知为什么，明明眼前的九王妃身材臃肿，相貌丑陋，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没有那么优秀。</p>

可杨孝忠总是能够感觉到九王妃身上，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凌冽气场，释放出来，令人不自禁地浑身颤抖，呼吸困难。</p>

几乎是同时，杨孝忠吓得浑身打起了摆子，结结巴巴地小声解释。</p>

“九王妃，下官的意思是，郑自山大夫的冤案，直接当堂平反，就可以了。”</p>

“只要还他一个清白，百姓们的这股怨气，也就能够压制下去。”</p>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追究真凶，其实意义不大。”</p>

听到这话，季云素秀气的眉毛，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p>

当下，语气肃穆地扬声：“杨大人，敢问一句，百姓天生就该被打压，权贵生来就可以逍遥法外，是吗？”</p>

女子脆生生的质问话音，在嘈杂的公堂之上，显得格外突出。</p>

季云素的话一出口，杨孝忠脸色俨然涨成了猪肝色，那可怜兮兮的求助眼神，不由往一直站在九王妃身边一言不发的九王爷，飘过去。</p>

裴无蘅冷峻刀削的谪仙面庞上，神色晦暗不明。</p>

这时候，他微微侧过身，低头将自己那两瓣润泽薄唇，凑到了季云素那画着黑斑丑妆的巴掌小脸边。</p>

不疾不徐地道了句：“王妃，应该有大局观，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些旁枝末节，就无需去计较。”</p>

对于裴无蘅口中的大局观，季云素心里很清楚，这家伙无非就是在提醒她，见好就收。</p>

秦氏一族树大根深，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单凭她的一己之力，想要扳倒秦氏。</p>

就是蚍蜉撼树，以卵击石，自不量力！</p>

但是，季云素就是不信这个邪！</p>

殊不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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