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看信封上的火漆印章?在这里”
说着,吴凡把用小刀揩下来的完整的火漆印章jiā给了荀攸
荀攸拿过火漆印章仔细看了一遍,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又站起身来到大堂口,在阳光下又细细地观察了好久,这才折回身,对吴凡道:
“都督大人,属下怀疑,此信乃是伪造之作”
吴凡听了这话立即怔了一下坐在一旁的沮授诧异地看着荀攸,问道:
“公达何出此言?”
荀攸微微一笑,道:
“就在这火漆印章上”
说着,上前几步把火漆印章放在吴凡面前的桌子上,提起桌案上的一枝笔,用笔尖指着印章上的一点道:
“注意看这里,你看到了什么?”
沮授这时已经站在荀攸旁边,顺着荀攸笔尖所指的方向仔细看下去,只见在朱红-的火漆当中,隐约可见一个非常小的白点
吴凡的眼力比沮授和荀攸强得多,以致他虽然并没有低下头,双眼距离火漆印章尚有一米多的距离,但也同样看到了那一点异常
吴凡没有急着发问,他很清楚沮授肯定会忍不住向荀攸询问,自己只管顺道听着就是了
果然,沮授在看到这个白点后,抬起头来问荀攸道:
“我还是不甚明白,公达何以仅凭这一白点就认定信为假?也许,这只是火漆质糙所致也未尝不可氨
沮授所说的质糙,意思是怀疑这个白点是火漆里面的杂质
荀攸微微一笑,道:
“此处光线较暗,令公与看不清这白点为何,以致有此疑问实则,此白点乃是一木屑耳”
一听木屑,沮授顿时怔了一下,随即表情似有恍然,心中已是明白了什么事情
荀攸这时已是继续道:
“以公与看来,次公子子恒之印章,应为何种材料所刻?”
沮授道:
“应为y-石所刻,绝非木质”
荀攸点头,再道:
“公与认为,次公子子恒之房里,可否能有木屑这种尘秽之物?”
沮授道:
“早闻次公子极爱洁整,绝不会容忍房内有半点尘秽”
荀攸又点了点头,这次却是笑道:
“既如此,想必公与已是想到了这木屑之来源”
沮授道:
“必来源于临时草作之木质印章”
说到这里,沮授看向吴凡道:
“都督大人,公达分析得没错,此信极有可能为伪造之作眼下,我们只需知道一点,就可确定此信之真伪”
吴凡这时也听明白了,道:
“公与之意,可是询问送信之人路上可曾与人接触?”
沮授道:
“正是”
……
下一刻,吴琼二度走进帅府大堂不用吴凡开口,沮授已是问吴琼道:
“我来问你,此次从邺城送信来云南,路上汝可曾与他人接触?”
吴琼先是矢口否认不过,很快又迟疑了一下,道:
“呃……回大人,小的想起在还未出邺城之际,偶遇同乡司马仲达大人仲达大人邀请小的共赴酒楼饮酒,小的本以为不会耽误太久,便接受了仲达大人的邀请未想,小的酒量太浅,以至饮得大醉,昏睡到第二天早晨方才醒来不过,小的这一路上加紧行程,晨起夜宿,早已把耽误的时间赶了回来,还望大人明查”
吴琼以为沮授问他‘路上可曾与他人接触’,是想调查是否耽误了送信的行程,因此才会如此补充
沮授摆了摆手,让吴琼退下,随后转回身对吴凡道:
“都督大人,您都看到了?”
吴凡点了点头,道:
“这次多亏了公达和公与二人否则,我还真就难保不会被这司马懿骗过去”
荀攸这时起身道: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确定此信必为司马懿伪造但是,次公子子恒在原信里写了些什么,我们却并不知晓尤其是……”
说到这里,荀攸看了沮授一眼,二人jiā换了一下眼神,意思是该说出河北方面的事了
吴凡自然是捕捉到了二人的这点小动作,正在奇怪二人这是什么意思,荀攸已是继续道:
“尤其是司马懿派出兵马前往并州,极有可能会对都督大人之正室妻子崔氏及女儿吴瑛不利形势于我们并不乐观,还望都督大人尽决断”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