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你这招金蝉脱壳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这一嗓子的效果就像在平静的湖突然投入一块巨石一般,把在座众人都惊了一下。直接喊对方名字,这在古代是对人的大不敬,除非彼此关系已经处于你死我活的状态,否则绝不能这样称呼。
和众人一样,吴凡也扭头循声望去,其人乃袁术袁公路是也。(重甲一直觉得袁术的字起得非常好,公路,可见袁术爹的眼光非常具有前瞻性,在近二千年前就把这个名词给发明出来了……
看到袁术,吴凡就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这个袁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座那么多老臣重臣,包括孙坚本人都没言语,你一个半路过来的家伙跟着瞎掺和什么?老实在那眯着不好吗?
袁术之所以公然对吴凡如此无礼,无外乎是他认为吴凡肯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出城后就不会回来,然后曹军就极有可能会大举攻城。既然如此,不如就来个破罐子破摔,把吴凡逮住,当作人质。虽然这样做会直接与曹军闹翻,不过吴凡乃是曹操的结义兄弟,曹操为了保住吴凡的性命,必然不敢攻城。
袁术这个人头脑有些简单,认定什么事一拍脑袋就干,否则历史上他也不会在得到玉玺后就冒冒失失地称帝了。
袁术这一嗓子吼出来了,把殿上所有人都惊祝见没人动作,袁术急得急忙目视他手下的两员大将:魏延和纪灵。二人在惊怔之余立即会意,随即站起身来奔到吴凡近前,堵住吴凡的去路。
吴凡回过头来看了看堵在自己面前的魏延和纪灵,凌利的目光从这二人脸上划过,好像锋利的刀刃一般,逼得二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吴凡跟进一步,目光直视二人道:
“汝二人之意,可要堵住我的去路?”
魏延和纪灵面面相觑,随后看向吴凡点了点头,转而又连忙摇头。
吴凡看到这里,一阵哈哈大笑。
一直没有发话的孙坚,这会儿看不下去了,高声道:
“汝二人休得无礼,赶紧退下”
魏延和纪灵如蒙大赦,急忙回返各自的座位。袁术惊然看向孙坚,刚要说话,被孙坚用眼一瞪,立即把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随后,孙坚对吴凡道:
“对下属管制不周,我之过也,还望吴都督多多包涵。既然吴都督要回去向大哥禀明此婚事,我也不好强留,就请吴都督快去快回,我在此静侯佳音。”
孙坚办事就比袁术周全得多。此前通过孙权等人的描述,孙坚认为吴凡此行劝降是很有诚意的,那么,就算吴凡不肯同意这门婚事,以回去向大哥禀明为借口出城,接下来也不会立即攻城。最多只是令自己身处城外,少一些不可预知的变故罢了。
这还是往坏处想。
往好处想,目前孙曹两军确实处于随时可能交战的状态,互为敌营的情况下,联姻之事吴凡确实不好立即答应下来,应该回去向曹操禀明此事,由曹操定度。
另外,吴凡与凌统、丁奉的比试,孙权等人也都详细说给孙坚听了一遍。孙坚在惊诧之下,认为仅凭自己手下这些武将根本抓不住吴凡。那样一来就把事情彻底搞砸了,吴凡逃出城去后,曹军必然大举攻城。
一番综合分析过后,孙坚喝退了挡路的魏延和纪灵,对吴凡放行。
吴凡则向孙坚微微一笑,随即大步走出了正殿。
……
却说孙尚香。
在走出正殿后,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站在殿门一侧,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由于在孙尚香舞剑结束后,正殿上的众人夸赞声不断,并且孙坚在这个时候问吴凡“小女如何”。因此,吴凡自然是没有听到孙尚香在走出正殿后止步在哪里,也就不知道孙尚香听到了自己回复孙坚的那番话。
而孙尚香在听吴凡说出不能答应这门亲事,要回去向曹操禀明后。内心本来就怀有的一丝自卑心理令她也想当然地以为,吴凡是嫌弃她。回去向曹操禀明此事是假,出城后再不回来才是真。
由此,孙尚香失落不已。闭上眼暗叹了口气,再一睁眼的时候,眼里就已布满了泪花。
失魂落魄地走下台阶,孙尚香停了一下,没有直接回返自己独居的阁楼,而是鬼使神差地走上宫城围墙,登高远望。
此时,吴凡已经策马走到城门近前。在士兵把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吴凡扭回头来向着宫城这边望了一眼,正好遥见孙尚香独自伫立在宫城上的身影。寒风吹拂,孙尚香身背后的披风随风飘摆,将她本来就纤细的身形衬托得更显单薄柔弱。
吴凡与孙尚香就这样遥遥相望,谁也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心情各有不同。
处于吴凡这边,自然是对此时的孙尚香又多了一分赞美,一份怜爱。
而孙尚香这边,却是看着再也不会回来的吴凡,秀眉愁锁,一脸的失落。
二人遥望了十几秒钟后,吴凡扭回头来,策马走出了建业城。
……
长话短说,吴凡回到军营后,一刻不停,立即来到曹操休息的营帐。
见到吴凡回来,正斜倚着床榻的曹操连忙站起身来,拉着吴凡的手一同坐在床边,烤着炭火炉,询问此行结果。
吴凡便把此行建业城的经过,一五一十向曹操讲述了一遍。
包括孙坚向自己提媒这件事,更是做为此行的重点,说给曹操。
结果不出吴凡所料,听说孙坚有此美意,曹操哈哈大笑十分高兴。随即还怨怪吴凡干嘛还回来一趟,直接答应下来不就得了,难道身为你大哥的我还会反对你娶妻纳妾不成?
岂知吴凡之所以这么做,是另明所图也。
便借坡下驴,吴凡让曹操给自己下一道军令,令自己必须取孙坚之女孙尚香为妾,不得推诿。以此给旁人一种错觉:吴凡娶孙尚香,是在曹操军令下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