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就剩下了晚竹与梁敬亭两人。</p>
晚竹还昏迷着,梁敬亭无法只得先叫来了二夫人,让她的贴身丫鬟拿着钱去请了大夫。</p>
大夫来了说,胎象有些不稳,怀孕的日子梁敬亭推算了一下,应当是在孟家庄子上的那次。</p>
等到晚竹醒过来的时候,只见梁敬亭坐在一旁,眼神晦暗的看着她。</p>
“公子。”晚竹撑起来想着同梁敬亭行礼。</p>
却被他一把按住。</p>
按理来说,像香雪和晚竹这样无名无份的通房丫鬟,只要伺候过之后,是要服用避子药的。</p>
“为何那日你回来之后,没有到小厨房喝避子药?”</p>
晚竹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垂下眼睛不敢与梁敬亭直视,“公子,那日,奴婢忘记了。”</p>
“忘记了?”</p>
梁敬亭自然是不信的。</p>
晚竹也知道他不会信。</p>
可是现在她肚子里已经的的确确揣上了二公子的种,这是事实。</p>
梁敬亭揉了揉眉心,“晚竹,这次我真的保不了你了,这碗药喝下去,我让你去与香雪作伴,或者是给你一笔遣散费你自个儿回家去,都随你。”</p>
“公子!求求您,留下这个孩子吧!”晚竹闻言不哭也不闹,如同先前一般平静,只是语气中带了些哽咽。</p>
“哎。”梁敬亭也叹了一口气,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p>
可是规矩就是规矩,正妻都还没怀孕,就让通房丫鬟给怀上了,哪怕他不是与公主成的婚,只要他顾及一点儿正妻的颜面,就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p>
更何况蓉桦公主走之前告诫他的话。</p>
要是这件事儿传到了宫里那位的耳朵里。</p>
梁敬亭就不只是被休这么简单了,得罪了宫里那位,梁府以后的日子,恐怕过的比现在还要难过十倍不止。</p>
他站起身来,端过一旁刚刚二夫人早就让人去准备好的堕胎药,慢慢的走向了晚竹。</p>
晚竹见状紧咬着唇,身体微微颤抖,心如死灰。</p>
正当她要接过梁敬亭手中的堕胎药,认命的时候,门从外面被推开。</p>
老太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这个消息,在紫秋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往屋子里冲,也看见了梁敬亭手中漆黑的药碗,直接抢过来丢到了地上。</p>
“祖母!您这是做什么!”</p>
梁敬亭不明所以。</p>
他以为,在这梁府之中,最深明大义的,就是老太君,没承想老太君居然是第一个站出来阻止他的人。</p>
为了梁府日后的荣耀,他甘愿娶蓉桦公主为妻。</p>
现在却为了晚竹肚子里的连性别都不知道孩子,难道老太君还想得罪蓉桦公主与宫里的那位?</p>
“敬亭,这怎么说,也是你第一个孩子,也是梁府里第一个曾孙,你就能这么忍心的失去他?”老太君站到了窗前,刚好挡住在了晚竹与梁敬亭之间。</p>
晚竹垂下眼眸,悄然的松了一口气,偏过脸与站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弄琴对上了眼,随之又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p>
“祖母,蓉桦公主已经知道晚竹与她肚子里孩子的存在了。”这事儿一弄不好,梁府的基业难以保住。</p>
“知道了又如何,你回去就告诉她处理好了不成?反正这是在梁府,还不是她公主府呢!”老太君一想到蓉桦公主刚才派人给她送来的见礼就有些气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