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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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让夏油杰原本放松了些许的心情又是一紧,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他双手慌乱的支撑在万轨的肩膀上,撑起自己的尽力远离对方的腿“对……对不起!您的腿……”

“没事。”万轨第一次见到能够看见那种奇怪生物的人,还是个……他垂首看着紧张兮兮支撑着身体不敢去触碰他轮椅上双腿的小男孩,嘴角笑意加深——还是个慈悲善良的小家伙。

“不要紧。”万轨捏了捏小家伙的后颈,让他放轻松,拿出对待神威一样的超强耐心对待这个小家伙,“你叫什么?”

万轨对小孩子总是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大概是出于小孩子总会有出人意料值得期待的未来。

他以前干活,可是从来不杀小孩子的,即使小孩子可能会成为他以后的敌人。

“夏油杰。”夏油杰回答的倒是快,他被万轨捏着后颈,像一只被拎住后颈犬类生物,那双狐狸眼里倒映着万轨温和的面容,一时之间倒是和谐的很。

万轨点头,想了想之前在春雨抢来的一堆破烂里看到的育儿书,结合着对待神威的经验——神威是只夜兔,可比人类耐造的多——语气放柔了几分,夸奖道“好名字。”

夏油杰嘴角微微抽搐,不明白这有什么能够被夸奖的,但后颈还被那只温凉的手按着,只能道“您的名字呢?”

看起来怪礼貌的。

万轨喜欢礼貌的孩子,于是也慢吞吞的回他“万轨。”

对话瞬时结束,夏油杰有些坐立不安,他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支撑着身体的两条胳膊上,不敢坐实在万轨身上,用余光去看万轨。

察觉到夏油杰小心翼翼的打量,万轨自然也感觉到撑在自己肩膀上微微颤抖的手,他想到刚才小家伙的身手,便道“你的体术,很烂啊。”

……

夏油杰表情一僵,攥着万轨肩膀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用力,万轨却好似没有察觉,按着夏油杰后颈皮的手一用力,就将这个勉强撑在上面的小家伙轻而易举的按在了双腿上!

他全身上下都瞬间僵住,屁股落在身下人的腿上,像被抱小婴儿的姿势抱着,一动也不敢动,“先先先生您的腿!”

坐坏了不得让他赔偿啊!

夏油杰心里想,他可没有钱赔一双腿。

“无事。”万轨让他回头,指着被大白伞钉在地上的咒灵,问夏油杰“这是什么?”

“唉?”夏油杰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被钉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咒灵,又看看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万轨,眼神迷茫“你能看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叫您了。

小狐狸的皮这才穿多久就掉了。

万轨也不纠正,只‘嗯’了一声,微微皱眉“这些东西烦人得很。”

却没有看见夏油杰的眼睛越来越亮。

“您能看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夏油杰抓着万轨的袖子,仰着头看他,那双情绪淡淡的狐狸眼里这一次盛满了亮光“我是第一次遇到也能看见它们的人!”

“其他人都不信,有的人差点都被它们杀害了都不信我,您是我遇到第一个能见到它的还能攻击到它的人!”

万轨垂眸看他,又‘嗯’了一声,轻轻捏着夏油杰的后颈,温声道“你也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能够看见这种东西的人。”

“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夏油杰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它们好像与人类有关,就是,它们口里的话都是人类在抱怨的东西……”

他想到什么,又道“而且在极端天气或者周一,总是特别多!”

万轨点头,他躲在树荫里,看着过于明媚阳光,深有体会“确实。”

夏油杰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和他一样看见这种东西的人,在小些时候,他还会和爸爸妈妈说又奇奇怪怪的东西趴在他们肩膀上,却被家长们教训,时间久了他便也不再说,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身边的这样奇奇怪怪的生物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他与一只趴在家人肩膀上会说话的东西对上了视线,那个叫着‘不要加班’的诡异东西便嘶叫着朝他攻击过来,夏油杰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也从来没有那么冷静过。

他在家人们惊恐的声音里,掀翻了桌子,挡住了那个诡异生物的第一口,扭头朝外面跑,那个东西撞飞了桌子,抓住他的腿,将他丢飞出去,他以为他会死掉,却发现自己能够将这个生物揉成一个球吃掉。

太难吃了太难吃太难吃了夏油杰从来没有吃过那么恶心的东西!

但是,他发现,把那个东西吃掉之后,自己便能够操纵自己吃掉的那个生物。

于是,他忍着恶心又吃了很多。

很多很多很多,每一个都很恶心很难吃令人作呕。

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像之前那个一样敏捷又攻击性,放出来之后也只是浑浑噩噩的转圈。

太恶心了,那个味道,饭桌上他吃的东西越来越少,家人们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儿,去了几次医院之后,家人给他安排了寄宿学校。

夏油杰揪着万轨的衬衫领口,微微用力。

这个男人,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也能看见这种东西的人。

他的表情尽数被万轨看在眼里,挑眉,万轨也没在说什么,便道“那我杀了?”

“等等!”

夏油杰表情一变!这是他见到的这些里最厉害的一只,如果,如果能够吃了……

他还坐在万轨的腿上,手里揪着人家的衣领,犹豫不决。

到底还是只有十岁,即使在早熟,脸上的情绪也没有瞒过万轨的眼睛,他心里一动,语气不变,仿佛只是万般随意的一问“想要?”

声音平常,听不出有什么不对。

夏油杰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这个人,他隐隐在对方身上察觉到了危险,却很淡,不轻易被察觉,又因为对方是自己这么多年见到的第一个同样能见到这种东西的人……

他低头,便看见漆黑的轮椅,与搭放在轮椅上,有些苍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