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两兄弟怯气地把猎枪拄在草地上挠起头来。</p>

芦根儿扭过脸去，捂着嘴巴偷偷地嘻嘻笑了起来。</p>

猎人兄弟中的老二停了片刻像是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咱咱……咱们都得……”他话还没说囫囵突然就成了哑巴。</p>

黑蛋感到甚是奇怪，也弄不清他要说啥，就问道：“你咋不把话说囫囵哦？你是啥意思？”</p>

猎人老二憋得满脸通红张着大嘴用手指着嘴巴，口里发出“呃呃呃”的声音。</p>

黑蛋心想原来他是哑巴。又一想不对!他刚才还嘟噜出几句不完整的话来，真是怪事儿！</p>

在河岸边儿小船上静静等着开膛剥皮的老者，欣喜地听到不远处两声枪响，心想一定是有收获了。可迟迟没再听到枪声，也不见两个儿子背着猎物回来。他就伸着脖子向岸上探望，看到他的两个儿子与两个陌生人好像在扯皮，旁边还站着一匹马，他感到两个儿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就不放心地走下船来，像黄河滩的主人一样，弓着身腰背着双手快步来到黑蛋他们的跟前。</p>

“这是咋回事儿？”他阴沉着老脸看看他的儿子又看看黑蛋，“出了啥事儿？”</p>

“他们说这儿的狐狸是他们养的，拦着不让打。”大儿子眼神里透出几分憋屈丧气地说道。</p>

“你是干啥的？来这儿掺和个啥？”黑蛋握着马鞭歪着脖子瞪着眼睛不客气地向老者质问道。</p>

“他是俺的父亲，划小船一起来的。”大儿子指了指停在河边儿的小船说道。</p>

黑蛋扭头望了望河边儿的小木船，转过头来生气地瞪眼问道：“你们是啥地方的？咋划着船儿跑到俺这儿打狐狸？”</p>

老者看到黑蛋气势凶凶的样子，立刻脸色柔和起来，呵呵笑着向黑蛋套起了近乎：“俺们是武陟县乔庙村的，离你们这儿不远啊！说起来都是老邻居啦！老乡亲啦！”</p>

“远倒是不远……也就是十五六里地。”黑蛋缓和了一下口气，“不过来俺这儿打狐狸，也得问问狐狸的主人同意不同意是吧？狐狸的主人不点头儿你们咋敢乱打？！”</p>

“野狐狸还有主人？”老者疑惑不解地问道。</p>

“咋会没主人？”黑蛋把马鞭缠到胳膊上反问道，“比如你家院子里树上的野鸟儿，要是有人扛着火枪随便乱打你会愿意吗？”</p>

“呵呵……”老者尴尬地苦笑了几声，“咱们不争狐狸是野的还是养的啦！井水不犯河水、强龙不压地头蛇，俺们走人就是啦。”老者向他的儿子们招了招手，“不再打啦！不再打啦！把这只死狐狸带上咱们回去。”</p>

“他们还要让我们赔偿这只打死的狐狸银子哩。”大儿子为难地说道。</p>

“赔偿？”老者有点儿窝火，“俺这么多年猎狐从来没遇到这等蹊跷事儿！”</p>

黑蛋看着老者脸红脖子粗的生气样子心里直发笑，“不想赔偿也可以……只要你能说出认识俺古寨葫芦庄一个人儿，但必须是个好人儿，俺就啥也不说啦！就绝对不让你们赔偿，还让你们把猎物带走，如果你们饿啦说句话，俺请你们到街上的酒馆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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