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正见陈远呆呆地没有说话,咧嘴一笑,“陈远,无话可说了是吧?”</p>
陈远回过神来,脸色一沉,“王小财实名检举我什么?”</p>
杨学正笑道,“陈远,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从你办公室里搜出来的一百多万的名表包括那一盒金条,你自个心里没数?”</p>
陈远铁青着脸,“你的意思是说王小财实名检举我收那名表和金条?”</p>
杨学正点头道,“知道就好,你现在最好主动坦白,负隅顽抗没有好下场。”</p>
陈远看智障一般地看着杨学正,这货是一门心思要给自己扣帽子,尼玛,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得罪过对方,如此针对自己。</p>
这会陈远也没心思跟对方斗嘴,此时的他兀自沉浸在王小财实名检举他这事给他带来的震惊中,如果是别人,陈远或许还会一笑置之,但王小财实名检举他,陈远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王小财为何要这么做?</p>
震惊之余,陈远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突然明白自己办公室里那手表和金条是怎么来的了,这事就是王小财干的!</p>
陈远一脸阴郁地想着,虽然不知道王小财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但结合王小财站出来实名检举他这事,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手表和金条就是王小财放的,对方有自己办公室的钥匙,比谁都有机会可以把东西放入自己办公室。</p>
陈远沉思着,杨学正有些不耐烦道,“陈远,你以为你不吭声就能逃避问题吗?现在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主动坦白。”</p>
陈远眼睛动了动,看着杨学正道,“我没有问题交代什么?我说,你一个劲地想给我扣帽子,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p>
“无稽之谈,我只是实事求是秉公办案,反倒是你,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还想狡辩?”杨学正冷哼一声。</p>
“什么叫铁一般的证据?就单凭王小财实名检举我,就能坐实我违纪?”陈远反过来质问道,“那我倒要问问你,既然王小财实名检举我,请问这手表和金条是谁送给我的?”</p>
“陈远,谁向你行贿,你还用得着别人告诉你?”杨学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远。</p>
听到杨学正这么说,陈远敏锐地意识到王小财并没有说明这个问题,想想也正常,对方既然是诬告,那就不可能指出一个具体的对象,否则只会让谎言更加容易被揭穿。</p>
陈远心里想着,嘴上道,“杨書记,我现在只能说王小财是污蔑和构陷我,如果你单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我违纪,我只能怀疑你的办案水平了。”</p>
“铁证如山,你现在还一个劲试图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杨学正板着脸道。</p>
“什么叫铁证如山?连行贿人都说不出来,这就是王小财所谓的实名检举?”陈远面无表情地说道。</p>
“陈远,你是不是抱着侥幸的想法,觉得我们查不出行贿人是谁就拿你没办法?”杨学正淡淡地笑道,“亏你也是干纪律工作的,你难道不知道有一条叫做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吗?”</p>
“……”陈远呆了呆,尼玛,这个杨学正是铁了心要办自己,就算是查不到行贿人是谁,这家伙也要把违纪的帽子扣到自己头上。</p>
“没话说了吧?”杨学正戏谑一笑,“陈远,劝你不要有任何幻想了,哪怕最后查不清楚这手表和金条的来源,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同样可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再加上你现在这对抗组织调查的态度,还得罪加一等,你以为你是廖领导的女婿就能蒙混过关?”</p>
“我有没有违纪,跟我是谁的女婿没有一丁点关系,我也从来没有那样的想法,至于你非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也无话可说,我唯一能说明的一点就是我陈远问心无愧,也经得起组织的调查,你非要说我违纪,那就拿出让人无可置疑的证据来,我就不信单凭一个王小财诬陷我,就能颠倒黑白。”陈远不卑不亢地说着,深深看了杨学正一眼,“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仗着廖领导女婿这一层身份才有恃无恐,那我也告诉你一声,正因为我是廖领导的女婿,所以,任何人想要往我头上栽赃,都得好好寻思寻思,都得好好掂量一下后果。”</p>
听到陈远这话,杨学正脸色微微一变,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忌惮……</p>
杨学正虽然傲气十足,但对于廖谷锋,杨学正也是充满敬畏的,毕竟廖谷锋的级别和位置在那里,这时候出身啥的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他可不敢瞧不起廖谷锋也是出身农村。</p>
而且杨学正也不得不承认陈远刚刚说的没错,陈远是廖谷锋的女婿,想要往陈远头上扣屎盆子,还真得好好掂量一下后果。</p>
杨学正心里的想法一闪而过,很快又安慰自己没必要太担心,他只是按规定办案,其他啥也没做,有啥好怕的?</p>
杨学正很快就道,“陈远,奉劝你一句,你现在任何狡辩和幻想都是没用的,好好配合调查才是你唯一的出路。”</p>
陈远撇了下嘴,“杨書记,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台词,你这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不嫌磨叽吗?”</p>
“陈远,你……”杨学正气得拍桌而起,怒视着陈远,“陈远,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这里是省纪律部门,不是你们江州市纪律部门,我告诉你,这里没人会惯你的臭毛病,你如果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害的是你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