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的淫雨,使得烨安城的外的山路都被泥泞所包围着,路上鲜有行人经过,使得来往旅客也是格外的稀少。</p>
早晨,雨停了,自那厚厚的云层后,缕缕阳光透了出来,投落在烨安城内,使得被这连日不歇的雨水注入的阴霾消散开来,烨安城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p>
临街的一家客栈大门,缓缓的推了开来,一个睡眼惺忪的店小二,双手捧着一张凳子缓缓走了出来。他迎着凉风,全身抖了一下,又深深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格老子的,这些日子尽是落雨,没有一个客人上门,整日都窝在被窝里,把身子都给窝软了,连这么点风都吹的身上发寒!”他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p>
他将凳子放在石阶上,又伸了个懒腰,站在凳子上,将卷好的布帘用细绳捆了起来。随后转身取了一张条幅,然后将有些褶皱的条幅抖了开来,穿插在墙壁上的铁棍上,条幅被这清晨的凉风吹得猎猎作响,在阳光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福生客栈。</p>
店小二望着有些发黄的条幅,嘟嘟囔囔着道:“格老子的什么福生客栈,我没念过几天书也晓得这个名字取得不好呀!”</p>
“咳!”一个戴着瓜皮帽身穿布棉袄的中年胖子挺着臃肿的身子,背着手自店里面走了出来,他脸一板,斥道:“二狗子,你又在嘀咕什么了?”</p>
那店小二慌忙自凳子上下来,堆着一脸的笑容道:“掌柜的,我是在说今天天气可真好,连日的霉运都走光了,呵呵...”</p>
那掌柜的圆脸一仰,沉着声道:“混账,我明明听到你说这福生客栈的名字取得不好,哼,你自认为比我掌柜念的书多?”二狗子辩解道:“只有龟儿子说着店名不好,我晓得掌柜你取这名的意思,福生福生,倒过来就是生福嘛,嘿嘿...”生怕掌柜的为难自己,随即脚下一溜,赶忙去干活了。</p>
这掌柜抬起脑袋来望着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条幅,得意地道:“福生客栈乃是智慧之结晶,灵感之火花也,好,这店名取得再好不过了!”他正自鸣得意时,一阵清脆的铃声传进他的耳中,不用看便他便晓得是那海外的白仙子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忖道:“等会儿见到了白仙子,可别再连话也不会说了,像上次那样,一见她那么美丽的脸庞,使得我连动都不能动了。”</p>
铃声一阵轻响,转瞬来到面前,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回过头来堆着一脸笑意道:“白仙子来了,里面请坐!”在他的眼前展现的是一张带着些许忧愁的美丽脸靥,让人不敢直视,唯恐亵渎了这绝世容颜,顿时他的神智一阵迷糊,又讲不出话了。</p>
白紫苏身后的一众女侍见此情形玉手轻掩嘴角,嘤嘤地轻笑了出声。白紫苏浑不在意,微微一笑道:“这几日大雨连绵,今日难得放晴,随处走走。”随即不待那胖掌柜有所表示,自顾自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眼睛随意的看向窗外,若有所思。一众女侍不敢上前打扰,分散在四周立着。</p>
她那灵动的双眸里一片迷蒙,恍如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迷雾,显得更加美丽动人。她轻轻叹了口气,那细长如柳的黛眉,微微地颦起,鲜红的朱唇有着一抹浅浅的哀愁。一旁的掌柜看得心神摇曳,好像喝醉酒了似的,看得都痴了,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一个女侍轻咳一声,那掌柜的才突然醒转,急忙着去准备热茶。</p>
店小二低头不敢直视,双手奉上热茶,没有多言,径直一溜烟逃了去。心中暗想:“那劳什子的严方。虽然长相有些俊俏,但是让白仙子一阵好找,如此艳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p>
片刻功夫,餐点俱备,掌柜的摇晃着肥硕的身子端了过来:“白仙子,恐怕那严相公不会再回来了,你这是何必呢!”</p>
眼前靓丽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收回望向窗外远方的目光,她缓缓地伸出手去拨弄那挂在腰间的银铃,一阵清凉的铃声响起,带着旋律的音韵飘荡在这老旧的客栈内。</p>
那掌柜的痴痴地望着她那细长莹白、犹如玉石雕琢而成的五指,脑中一阵迷糊。这时,两匹快马溅着泥泞,停靠在这福生客栈门口,店小二听到停驻蹄声,快步迎了出来。</p>
“听说这烨安城的采花大盗已除?”下马的蓝衫剑客冲着一旁的精壮汉子问道。</p>
“不错,听说是被金刀门韩震门主带人除掉了,真是大快人心呐!”二人边说边往店内走去,找了张空桌坐下要了些饭食。</p>
“哦,竟有此事?丁杰兄弟仔细给我讲讲!”</p>
“沈重兄弟莫急,听我细细道来!”丁杰饮了口茶水继续说道;“此时还得从头说起,大约月余前,金刀门韩震的一双儿女听说烨安城出了采花大盗崔万平,兄妹二人欲剿除此贼,不料二人小看了这采花贼。那崔万平使得一手好剑法,二人不是其敌手。韩质重伤,韩梅被擒。”丁杰顿了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