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品莺茫然地看了看京墨,又看了看嬷嬷,被几句话整的不知所措起来。她本意只是想给京墨等人穿个小鞋,在嬷嬷那儿上眼药。没想到她居然直接承认了,还要给自己赔罪。事情走向出了她的意料,想说什么补救,却见嬷嬷目露赞许。
“不错不错,你这认错的态度倒是可以。”嬷嬷点点头,横竖只要做完活,谁多做谁少做倒也没多大差别,她还能落个调节矛盾的好名声。
“既然这样,品莺你就当是今日休沐吧。”
嬷嬷发了话,也不好拒绝。品莺脸色难看,眸底却闪过一丝惊喜。这不是她的的本意,但是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虽说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像好事,却也不愿意再去收拾打扫,只好点了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嬷嬷走了。
见人走远,京墨心情却没那么轻松。回过头来,只见身后两个迷茫的人快要变成两个巨大的问号了。不由失笑:“你们两个有什么要问的就直说吧。”
忍冬连忙抢先一步:“昨日她那么过分,你居然原谅她,还帮她打扫?”小莲在后面连连点头。
京墨但笑不语,故作神秘的样子将那二人气的牙根痒痒,一左一右气鼓鼓地瞪着她。京墨憋不住,扑哧笑出来:“我有个法子,还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告诉你们也只是平增烦恼呢。”
她越是这样说,越是引得两个人好奇,也不着急打扫了,全都围过来闹她。京墨被磨得没办法,只能附耳细细说来。
时间太急了,她也没想出来什么特别好的主意,只是想趁着这个时候演一戏,显得小莲勤快品莺懒惰罢了。等到下午玉簪来检查时,借着嬷嬷的嘴说出来小莲的好,可信度就高了,再谋划其他事情,也就方便得多。没想到嬷嬷虽然按照她的预想行了事,看着态度却像是偏向品莺的。
京墨只说了个囫囵,毕竟不知品莺在府上的根基深浅,还得先试探出来她在玉簪心里重要不重要。她刚一住嘴,就看见面前两人亮晶晶的眼。忍冬夸赞道:“我居然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心计。”
“是啊是啊,”小莲叹道,“你这样聪明,以后一定能当大丫鬟的。”
“大丫鬟都不够,她以后肯定能当管事娘子的。”
二人一来一回,夸得京墨天上有地上没的,叫人头都大了。京墨连忙止住她们:“话是这么说,我瞧着嬷嬷倒是挺喜欢她的。咱们先快点干活吧,我可跟嬷嬷打包票了。今天这院子都是我们收拾呢。”
也许是京墨计策的原由,三人身上只觉得力气多的用不完。原本需要四个人做一上午的活儿,她们竟然提前搞定了。
代价是,小莲做的认真,袖间被勾破一个拳头大的破口都没发现。还是京墨眼尖,说了一嘴,才叫小莲发现。“既然这样,不如你们先回去换衣服,我再检查一遍,到时候咱们在厨房碰面。”
京墨手里扫帚不放,提议道。她心思细,由她检查一遍,忍冬和小莲没有异议,便放下东西,先行一步。
京墨长出一口气,再次回顾正屋。打扫时没来得及细细看,只粗略看了个大概。现下时间倒也算充足,她便从里到外,慢慢相看。
屋子收拾出来个大概,桌椅床榻已经安置好了,只是精细的摆件瓷器、床褥垫倚还没来得及摆放。京墨不认得那些大件家具用的是什么木头、雕的是什么花纹,却也知道是顶顶珍贵的器具,才能放进这二姑娘的屋子。
堂屋往卧室的地方没有用屏风遮挡,而是摆了个博古架当作屏风,避免外人直接看见姑娘床铺。京墨立在架子前,上面还没摆东西,她眨巴眨巴眼,心头一动。来时路过好几个院落,她记得大都是一样的,只摆了些家具。
【这倒是个好方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京墨有些拿不定主意,望了望屋里,又望了望院子。
院子外是长长的青石板路,蜿蜒向远处。远处有几方高高低低的屋檐,上头立着脊兽。京墨静静地看着,恍惚间回到不久前,她也站在这样一个清雅的屋子里,眺望远处庭院景色,旁边隐隐有小姐温柔缱绻地读书声,读的是庭院深深深几许。
京墨那时不懂,这时却有些明白它的意思。再回过头看那博古架时,心里的主意就定下了。
剩下的事情不多,无非是整理整理打扫的扫帚簸箕,收拾收拾用过的抹布帕子。京墨手脚麻利,赶在中午开饭前就到了厨房。忍冬她们还没来,她也不着急。
厨房外三三两两聚着几个人,都是上午做完事情来等着吃饭的。京墨看过去,大都是穿着府里统一的湖绿套装,了了几人是穿着粗布麻衣。湖绿衣裙是府上特制的,等白夫人进府以后会统一再制。
忍冬告诉过她,穿着自己衣服的是新人,穿府上统一发放的衣服的是老人,这是玉簪定的,方便区分。等白夫人来以后,就没这么严格了。平时大家可以穿自己的衣衫,那套府上统一的制服是只有贵人拜访或是府里面有什么大事时才穿。
她正想的出神,后背被人拍了拍,是忍冬她们。
“小莲,你那套破了的衣服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