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
“给段功一个官职,再告诉他如果他能打败陈友谅,反攻回云南,那大明就从贵州出兵支援,否则就让他继续向西南撤退,那里的缅甸人、邦牙人都可以利用,我大明可以从海路支援一些物资!”朱瀚说道。
因为害怕大理段氏死灰复燃,陈友谅对于段功的态度是穷追勐打,如果能够利用段功把陈友谅给引入缅甸的丛林,将会大大削弱陈友谅对西南的威胁。
大明如今拓展海路航道,已经基本掌握了再缅甸西南的一些航线。
只要段功可以牵制陈友谅,那大明就会给支持。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陈友谅和段功两败俱伤。
“好!那咱就这么干!”
“咱明天就召见段功的使者,封段功为大明云南总管!”
朱瀚和朱元章二人都觉得大理段氏在云南根深蒂固,肯定能给陈友谅不少麻烦。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如今的段功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攻云南的信心。
甚至于,段功此时连云南的一寸土地都没有了啊!
大西南。
缅人领地,野人谷。
这里遍地蛇虫毒物,光是行走就非常的困难。
段功原本是想要把陈友谅的汉军引诱至此,然后进行伏击。
但是,段功他们万万没有想到。
陈友谅的汉军竟然能三天三夜穷追不舍,连给段功布置伏击的机会都不给!
汉军一直追到了段功军后方发起夜袭。
一番交战之后,段功大败!
段功结盟的缅甸、邦牙等联军也是大败,各军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就连缅甸大王莽黑大王,都是被汉军所俘虏。
如今缅甸人的莽黑大王,正一副绵羊状的跪在大汉皇帝陈友谅面前。
“莽黑,你现在已经兵败,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话要说。”
望着地上不停磕头的缅甸莽黑大王,陈友谅冷冷的说道。
只听旁边的一个缅地翻译把话一转述,那莽黑大王更是吓得浑身颤抖,仿佛是在筛糠一般。
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然后又是一通磕头。
“他说了什么?”陈友谅向翻译问道。
“回禀陛下,这蛮酋说,他恳求陛下放他一条活路,回去之后,绝对不会冒犯边境,不敢再踏入河东半步。”
这里的河东,就是指的缅甸东部的云南一带。
在缅甸人语言中,都是把这一带叫做河东。
“哼,这个蛮子想的倒是美,好不容易击败了他们,还想着毫发无损的回去吗?”陈友谅不屑的说道。
这一次对于缅甸蛮的攻打,让陈友谅心中很是窝火的。
虽然这些蛮子的战力很是稀烂,没有像样的铠甲武器,也没有什么很强的战术。
但是一路追击,因为山林瘴气损失的兵员,却是战损的好几倍。
这让陈友谅不禁有些后悔,缅甸是一个大坑,让他很是惆怅。
情况不明之下,又怎么可能放莽黑归山呢?
“陛下,这个蛮酋莽黑说,他愿意用儿子做人质,再把女儿嫁给陛下,以此来换取自己的性命,从此以后绝对忠诚。”翻译又是说道。
“他真是这么说的?”
经过几战,他对于缅甸的实力已经有了解,若是能得到莽黑的效忠,那就相当于掌控了十多万的人口。
对于偏远的缅甸一带,陈友谅也没有多余兵力真的实行统治。
“陛下,这莽黑的确是这么说的,小人不敢胡说。”翻译立刻说道。
陈友谅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告诉他,我可以饶他不死,不过却要先让他把诚意拿出来。”
翻译又是一通讲,旁边跪着的莽黑大王顿时又是一阵激动。
“陛下,他说愿意听从。”
陈友谅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然后说道。
“告诉他,本帅可以让他给后面传信,先把人质给送来,再奉上缅甸的户册和地图,然后再说放人的事情。”陈友谅说道。
翻译和莽黑大王又是一顿比划,而后转身说道。
“陛下,这个蛮酋说,他们没有户册和舆图,人质什么倒是可以马上送来。”
陈友谅一听,立刻有些暗笑。
自己还是有些太不严谨了啊。
这些缅甸的蛮子,根本连文字都没有,还都是结绳记事的落后模样,怎么可能有什么户册和舆图。
“没有户册倒还好说,可是没有地图,这密林沼泽的,我怎么行军取追击段功?”
旁边的几个部将都是小声的嚷嚷起来。
“陛下,我看这个蛮酋在耍滑头,干脆一刀砍了他,咱们继续追杀过去。”一名部将说道。
“对啊,陛下,这些缅甸蛮弱得很,只需要杀服就可以了。”
“陛下,咱们已经过了南中群山,我听说只要继续前行,就是一片大大的河谷平原,根本不用担心路途问题了。”
面对这些部将们的请战,陈友谅却是摆摆手制止了。
“缅甸遍地瘴疠,比十万大军还要难对付,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其中前方的河谷平原,最是瘴疠纵横之地,本地的缅甸人都不敢在此久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陈友谅对于缅甸的风土人情,可是提前做了许多的准备。
缅甸地处湿热,跟中原的气候是完全不同的。
在中原一带,有水的平原都是一等一的好地方,不仅是土地肥沃,还是丁口密集的富庶之地。
但是在缅甸这里,却是绝对不一样的情况。
从野人谷往南的千里河谷,虽然是一片平原,但却是常年湿热,瘴气最胜的地方,也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告诉莽黑,要是没有地图,就派人前方探路,准备向导和马匹。”陈友谅说道。
莽黑大王得知陈友谅的命令后,立刻就是涕泪横流的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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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人山大败后,段功率领上万残军逃走。
面对身后穷追不舍的陈友谅,段功如今陷入了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