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婚姻是囚笼,何必囿着自己?</p>
与其困在那四方宅院里,不如大胆一些,方得自由。</p>
自由,多奢侈的两个字。</p>
自高祖以来就对女子的规训甚严,以贞洁为荣,以不洁为耻,</p>
原来在不足百年之前,那时候的女子比现在的还要自由?</p>
而这些信息在书上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可见有人刻意为之,不想让世人知晓。</p>
至于那人是谁,当然是陛下了。</p>
不是她要囿着自己,是这世间要囿着女子。</p>
这是男人的天下,不允许女人染指,更不允许有第二个战英的出现。</p>
细思之下,谢锦姩只觉得心底某处发寒。</p>
她暗暗下了决心,等祖母一死,她还能守孝一年,到时候她就自请按旧例来,为祖母守孝三年,这一耽搁,什么事情都耽搁黄了。</p>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还有几年的时光,她一定要办法能在不连累家人的情况下,还能自由自在地活。</p>
正出着神,谢锦姩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是谢晟和慕容嘉楹他们,他们像是在与人争执。</p>
似乎是五姨母家的表亲。</p>
在伯爵府里,慕容云湘排行老四,老五慕容曼珺是王老太君生的,正儿八经的嫡女,</p>
因为二人年纪相仿,当年慕容氏和五妹是同时议亲,一个是寒门谢家谢隆,一个是荆国公贾家嫡子贾兴茂。</p>
自然是嫡女嫁去荆国公府,庶女嫁给寒门谢家。</p>
当时的荆国公家确实是如日中天,是王老太君给女儿精心挑选的好婆家,</p>
可是自从老国公去世后,家中子弟后继无人,贾兴茂一心钻营想走偏门,其他兄弟贪图享乐更是庸碌。</p>
多年之前,贾兴茂组了个酒局,他醉酒之下一时兴起,用女子躯体作为盛放菜品的工具,供宾客们采撷取乐,</p>
以此讨好上司和同僚。</p>
如此荒唐行径,竟引起了不少达官贵人争相模仿,在京中引起波澜,最终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p>
陛下一怒之下,贾兴茂的官职就被罢黜了,徒留一个国公爷的爵位,并且放话贾兴茂此生不能入朝为官。</p>
贾兴茂消沉了一阵子,自觉前程无望,更加沉迷于酒色欢场,还热衷于繁衍子嗣。</p>
他有十几房妾室和数不尽的通房,共生有二十三个子嗣,这还不算夭折没长大的,算上的话得有二十六个。</p>
贾兴茂简直就是把开枝散叶奉为人生一大目标,</p>
没了俸禄,花销还越来越大,所以这国公府的账也就越来越亏空了,</p>
慕容曼珺这国公夫人做的是焦头烂额,</p>
不过她依旧傲慢如公鸡,因为她家有国公的爵位,而且生了二子二女。</p>
从前她总嘲讽谢家门第小,嘲笑慕容云湘一肚子女胎,可是现在风水轮流转,</p>
慕容云湘成了三品忠毅郡夫人,分离多年的儿子也回到身边,有钱有闲。</p>
想必慕容曼珺的心里也是不好受。</p>
“这就是被人偷换了的晟表弟?听说你那养父养母,一个是瘸子,一个是村妇来的,都是粗鄙不堪之人,晟表弟被他们教导多年,上过学吗?识得几个字?”</p>
贾政帆脸上笑着,可是那眼中的鄙夷之色藏也不藏。</p>
他是贾家嫡长子,也就是下一任的爵位继承人,所以向来眼高于顶。</p>
“晟表弟自小就在百川书院读书,怎么会不认字?这就不劳你们操心了!”</p>
慕容嘉楹护着谢晟。</p>
“纵使上过学,那也坠入尘泥多年,和四姨母生疏了,晟哥儿,你现在是和养父母亲呢,还是和四姨母更亲近一些?”</p>
说话之人是贾文静,她长着一张尖酸刻薄的脸,这话问得不怀好意。</p>
不等对方说话,贾文静自顾自又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