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吉全身颤抖。</p>

刚刚挥出的巴掌，也隐隐发痛。</p>

但他却没有在意，而是死死的盯着夏元吉。</p>

那目光仿佛可以嗜人。</p>

然而，夏承天却没有丝毫的在意。</p>

即便是口中流出了许多的鲜血。</p>

他依旧站在原地。</p>

疯狂的眼神，也逐渐被冷漠所取代。</p>

他看着夏元吉，继续开口道。</p>

“我不想要做那个刽子手。”</p>

“更不想要为了所谓的皇位，而去杀了自己的兄弟姐妹。”</p>

“二十年前，为了那个位置，你做了。”</p>

“你杀了很多的人。”</p>

“娘亲为了挡了下来。”</p>

“十年前！”</p>

“你觉得九皇叔与蛮人有染，或许会早对你的皇位造成威胁。”3</p>

“清空了整个王府。”</p>

“若不是他离开的快，你甚至会将他也杀了！”</p>

“这便是皇位吗？”</p>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处尸山血海！”</p>

“那个位置的下方，堆积着累累白骨！”</p>

“我不会坐，也不可能去做。”</p>

“当年顾家的事情，我一定要讨一个公道。”</p>

“大夏可以亡，但那些人必须死！”</p>

在这句话说出的瞬间。</p>

夏承天的身上顿时浮现了一抹不容置疑的气势。</p>

那气势。</p>

让夏元吉身体一僵。</p>

他就这么看着夏承天。</p>

看着这个让他极为陌生的夏承天。</p>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是这幅样子。</p>

只是自己没有看出来罢了。</p>

终究，还是输了！</p>

这一刻，他心如死灰。</p>

整个人就如同彻底腐朽了一般。</p>

转身步履蹒跚的回到了自己的龙椅之上。</p>

只是在触碰龙椅的时候。</p>

他的动作明显有些僵硬。</p>

有错吗？</p>

他乃天子！</p>

本就是天命所归，何错之有？</p>

杀人？</p>

他杀得之是该杀的人。</p>

他想要挽救大夏，将这大夏带上一个巅峰。</p>

只要是对自己的目的有阻碍的人。</p>

他都会杀了。</p>

包括兄弟姐妹，包括子嗣！</p>

只是。</p>

随着生命走到了这一步，他开始了迟疑。</p>

开始了迷茫。</p>

他就这么依偎在龙椅之上。</p>

原本高大的身形，此时就如同一个佝偻的老者。</p>

怔怔的看着一切。</p>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p>

他摆了摆手，缓缓闭上眼睛，极为无力的开口道。</p>

“朕知道了。”</p>

“退下吧！”</p>

“大皇子，已经，已经死了。”</p>

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量。</p>

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来。</p>

看着眼前这个迟暮的老者。</p>

夏承天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艰难的离开了大殿之中。</p>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p>

夏元吉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着房顶的位置。</p>

沉默许久之后。</p>

一道沙哑且充满了茫然的声音，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p>

“朕，错了吗？！”</p>

大殿之中格外的安静。</p>

没有一丝的声音传来。</p>

就连杨公公，都是没有在开口回应。</p>

错不错，那是别人用于评判的。</p>

他是帝王！</p>

无需对错！</p>

...</p>

稷下学宫内。</p>

李阳听到这一切。</p>

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p>

说实话。</p>

夏元吉作为一个帝王，铁血手段本就是正常的。</p>

既然夏天华与蛮人之间有着联系。</p>

无论是什么时候。</p>

如今的事情都会发生。</p>

若是将他留下。</p>

甚至会导致大夏的动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