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凡见春月的事情终于翻了个篇，忙把话题拉回正道上，假装无意提起道：“苏姑娘今儿是第一次来寻公子呢！”</p>

苏窈恍然记起了正事。</p>

哦，她来谢府，是要向谢公子道歉来着。</p>

谢景昭早已不耐，拧眉瞥了赫凡一眼，嫌弃他碍眼：“出去。”</p>

赫凡万般不舍，他还想看殿下与苏姑娘这这那那的呢！</p>

“……是，公子。”</p>

他遗憾退出厅堂。</p>

冬苓秋络二人也默默跟着离开，守在门外。</p>

厅堂内，一下子少了一大半的人，显得空旷，气氛僵凝。</p>

苏窈深呼吸，抬起眸眼看向主位上的男人。</p>

男人俊脸冷沉，一贯的淡漠，光是瞧着就足以让人瑟缩。</p>

她咬了咬下唇，眼睫颤颤，低语细声道：“谢公子，我今日前来，是想亲自向你道歉……”</p>

少女不仅声音低，头也低，脑袋好似要埋进地面之中。</p>

谢景昭掀起眼皮睇她，薄唇轻启，声音沉沉：“听不见。”</p>

苏窈被他突然打断，后面的话一下子卡在喉中，缓了一会儿，才重新道：“我说，谢公子，我今日前来，是来跟你道歉的，那天我不该凶你，不该赶你走。”</p>

声音拔高，她的胆量也跟着变大，终于是抬头挺胸地直视他。</p>

直至此刻，谢景昭才得以看清她的面容。</p>

雪白的小脸隐有红霞浮现，眉如远黛，双眸秋水含波似的，红唇润湿泛着一层光泽，又艳又娇。</p>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p>

以往总见她素面朝天，还当她是从未碰过胭脂妆粉。</p>

少顷，他神情冷淡地再瞥她一眼。</p>

苏窈诚诚恳恳地道完歉，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回应。</p>

她轻轻蹙眉，道：“你怎的不说话？就光顾着看我。”</p>

谢景昭微妙地停住。</p>

继而，他面不改色，反驳：“我何曾看你了？”</p>

苏窈竖起两根纤纤细指，认真道：“你看了呀，我瞧见了的，一共看了我两次。”</p>

谢景昭：“……”</p>

字不怎么识，数数倒是数得不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