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黑驴是个驴妖，能够拉得动。</p>

可这样一来，马车的前进速度就慢多了。</p>

孙圣的元神受伤，神魂不稳，需要静坐养神，就也没有管，任凭黑驴或快或慢地拉着。</p>

一路前行，没有什么事情。</p>

第三天的正午，走到一个长满了青色竹子的小土丘的时候，黑驴尥蹶子了。</p>

“昂昂昂！”</p>

它大叫着抗议，说自己拉不动了。</p>

驴头还不停往前面点，说根本就没有路，走不过去。</p>

孙圣虽然听不懂它的驴叫，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p>

他下车一看，果然看到，过了青竹小丘，东南方向就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水草地。</p>

水草地的意思是，上面长着一人多高的水草，中间是浑浊的黑水，下面是乌黑的沼泽淤泥。</p>

孙圣用血鳞棒试了一下，这淤泥至少有十八米深，反正，他的血鳞棒都探不到底。</p>

黑驴确实没办法拉着沉重的马车过去。</p>

孙圣收起了血鳞棒就转身走了回来，站在马车旁，问道：“陈缘，前面没有路了。你可认识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才能过去？”</p>

“孙先生，等我看一看，再说！”</p>

陈缘应了一句，里面传来了悉悉嗦嗦的声音。</p>

片刻后，她在胡听心的搀扶下钻出了马车。</p>

没有下车！</p>

而是站在马车上手搭凉棚，往远方和四周看了一眼之后，才说道：“这里，水草青黑，又在青竹丘之后，应该是青龙城北的青泥泽。青泥泽距离青龙城不过八十里了。”</p>

“青泥泽大不大？”孙圣问道。</p>

“很大！听父亲说，青泥泽平日里就方圆四十里，若是黑水河涨水再倒灌进来的话，这个沼泽可能会更大呢！”陈缘解释道。</p>

“这么大？”</p>

孙圣皱眉：“那我们从哪里绕过去，更近？”</p>

有马车，还是实木的重马车，是别想直接过去了，最好的选择就是绕路。</p>

“绕路的话，那就只能走百十里，先到黑水河，再从黑水河渡河过去。这样走，是最近的了！”陈缘说。</p>

“黑水河在哪个方向？”</p>

“在那边！”</p>

陈缘纤细的手指，指着西边偏南一点的位置说道。</p>

“西南？青龙城在东南。从黑水河走，不是到青龙城更远了？”</p>

孙圣眉头皱得更紧了些。</p>

“是的！先往西南走百里多，到了黑水河，过河后，再折返回来，往东南走一百六七十里，才能到。”陈缘给孙圣划着线路，说道。</p>

“这要多走两三百里路啊！有没有更近一些的地方？”孙圣不想绕路。</p>

“没有！”陈缘摇头，隔空指着位置说道，“我们所在是青竹丘，正好在青泥泽的西偏北。若是从另一个方向绕，要走的路更远。而且那边还有一座青凤山，山里有大妖，怕是更不好走！”</p>

“大妖？什么样的大妖？”孙圣问道。</p>

“不知道！”陈缘摇头说道，“就知道那座山峰耸峻，两麓如翼，恍若展翅欲飞的青色凤凰。青龙城的人都传说那里有神鸟青凤，也不知道真假。”</p>

“青凤？五色凤凰之一？真有吗？”孙圣一惊。</p>

“传说有，但是，谁也没见过”陈缘往青凤山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也许还在！也许曾经有，现在早就飞走了！”</p>

“也许嘛……那我们也不过去了！”</p>

孙圣不想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