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空落落地悬在半课，谢渊尴尬地收了回来：“没有，今早说要回纪府一趟，早早出门。”</p>

“赶紧走吧，为兄要来不及了……”</p>

“不行！”</p>

赫然打断了谢渊的话，叶锦苏的语气突然变得紧急。</p>

眼见叶锦苏变得慌乱，谢渊也把玩笑抛在了脑后，正色起来：</p>

“出事了？”</p>

“不，不是。”</p>

叶锦苏瞪着硕大的眼眸，脱口而出：“舅公好像是要醒了。”</p>

本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怎么会突然转醒，谢渊被惊得说不出话来。</p>

他回过神，硬撑着起身。</p>

“那还等什么，随我去看看！”</p>

“表兄难道不先去通报老夫人吗？舅公可是老夫人最亲的人！”</p>

谢渊被叶锦苏叫住，刹住了脚。</p>

此言不差。</p>

倘若舅公的病情缓解，第一个该通知的人当属老夫人，需老夫人第一时间见证。</p>

“走！”</p>

两人不敢耽误，又回到了康宁居。</p>

这次由谢渊出面，很是顺当地进入了老夫人的屋子，刚提到舅公有转醒的迹象。</p>

老夫人大发雷霆：</p>

“北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如此重要的事，竟还要通过渊儿来告诉我！”</p>

她坐不住，由老嬷嬷搀扶起身，一行人朝着北屋赶。</p>

几人冲进房门。</p>

舅公安然躺在床上，秦昭芸脚边有一盆冒着热气的水。</p>

正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替舅公擦身，仿若对婴童般呵护备至，全然没有察觉门口的动静。</p>

她的衣袖高高挽起，手已在来回的揉搓手帕的过程中变得通红。</p>

老夫人对此不可思议。</p>

一个妾身三房的续弦，竟会对自己的哥哥如此尽心尽力，这岂非寻常人能做到的事？</p>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很是动容。</p>

“咳咳。”</p>

叶锦苏故意发出咳嗽，秦昭芸忙回头。</p>

此刻。</p>

她才留意到站在门口的老夫人，以及大公子谢渊，当然还有刚才赌气离开的女儿。</p>

“儿媳见过老夫人。”</p>

慌乱将衣袖扯直，秦昭芸起身让出位置，对着老夫人行礼。</p>

沉默不语的老夫人走近兄长面前，草草看了一眼，没有看出好转的迹象。</p>

但因此事是谢渊告知，她便没有追究。</p>

“北屋里的人呢，怎么只你一个？”老夫人质问秦昭芸。</p>

纪玉君的小丫鬟在叶锦苏走后火速离开，她要找纪玉君通风报信以图功过相抵。</p>

“老夫人，大夫人讲了。”</p>

“该身为儿媳的几位夫人亲自向舅公尽孝，便把丫鬟小厮都清走。”</p>

叶锦苏实话实说。</p>

“那剩下的夫人呢！”</p>

老夫人有些恼火，声音高了八度。</p>

嬷嬷悄悄附到老夫人的耳边，轻声说：“二夫人因砍伤了世子，如今还在牢里呢。”</p>

“大夫人在何处？”</p>

不打算罢休的老夫人势必要问到底。</p>

话音刚落。</p>

纪玉君就一脸着急地从外面赶回来，赶紧向老夫人解释自己因回娘家耽误了向老夫人请示。</p>

“原调走下人的事该同母亲讲，但儿媳今日出门匆忙，不小心就给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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