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音在后头轻声道。</p>

顾攸宁轻点了下头，这也是她不作任何抵抗任由责罚的原因之一。</p>

“这屋子怎么这么冷，还不快多烧几个炭盆。”</p>

“还有这茶水，长公主最爱喝玫瑰花茶，你们快去泡来。”</p>

三人在寒风里跪着，屋子里寿昌长公主却是炭火热茶，享受得很。</p>

“皇上驾到！”</p>

帝王比预料的来得晚一些，母子两个在鹅软石上跪得快失去知觉，才听到这声禀报。</p>

“嫔妾给皇上请安。”</p>

“父皇！”</p>

顾攸宁母子两个已经冻得嘴唇发紫，鼻尖通红，但母子两个谁也不敢瑟缩着身子，反而是跪得笔直。</p>

“糊涂东西，还不快将昭仪和大皇子扶起来。”</p>

见帝王的眼都红了，曹忠忙斥了一声后边的宫人。</p>

“寿昌见过皇兄。”</p>

等顾攸宁母子被宫人扶起身，寿昌长公主也被前呼右拥着出来了。</p>

只见她披着一身紫貂斗篷，手里抱着一只精巧的暖炉，毫无心虚之色。</p>

“皇妹是来探望母后的？”</p>

帝王的眼里席卷着冷怒。</p>

“自然是的，母后生病，皇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寿昌。”</p>

“这就罢了，还让自己的宠妃在慈安宫作威作福，若是让外边的人知道了，可是有损皇兄的名声。”</p>

“臣妹逾矩为您教训一番，皇兄不会见怪吧。”</p>

寿昌不屑地瞥了眼懂得冻得浑身颤抖的顾攸宁母子，话语间对帝王也没有多少敬意。</p>

“皇妹虽……”</p>

帝王冷着一张脸正要说话，左手就被一双冰凉柔软的手握住了。</p>

他转过头，旁边的女子拉着他的手往地上跪去：“都是嫔妾的错，是嫔妾惹了长公主不高兴，长公主教训嫔妾也是应该的。”</p>

萧云峥也跟着自己娘亲跪下。</p>

寿昌眼中更加得意不屑，果然是一身贱骨头，真不知道她这皇嫂是怎么管理后宫的，自己不过略施薄惩，这女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何必那好物捧着。</p>

看着垂眸敛声的顾攸宁，帝王被握住的那只手微微发颤，胸口更是怒气横生，但他现下确实不能拿寿昌如何。</p>

“沈都督这会儿已经在宫门外等候皇妹，天寒地冻，皇妹还是早些回府吧。”</p>

帝王面上笑容和煦，但负在身后的手却紧握成拳。</p>

“他就是这般小题大作，在母后和皇兄这里，臣妹能受什么委屈，还巴巴地担忧着。”</p>

寿昌知道帝王心有不悦，但那又如何，她的夫君手上握着边境军七成的兵力，她这位皇兄可不敢对她动手。</p>

“这也是皇妹的福气。”</p>

福气二字帝王几乎是咬着牙说的。</p>

“的确，当年多亏了父皇母后为寿昌指婚，臣妹才能有如今的生活。”</p>

“那臣妹就先告退了。”</p>

寿昌敷衍地行了个告退礼，带着自己的侍女呼啦啦走了。</p>

“宁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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