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原本还想着求皇后娘娘让尚服局送些好的炭火，可是奴婢还没开口，李尚宫就进来禀报宫务了，奴婢只好退出来了。”</p>

“幸好奴婢们屋子里还有些余炭，虽及不上主子屋子里用的这些，好歹能撑个几天。”</p>

珊瑚道。</p>

“不行，这天这么冷，你们那屋又在北面，若是没有炭火，夜里怎么睡得着。”</p>

“我这里不妨事，前些年家里拮据，这没炭火的日子我也过得，你们怕是受不住。”</p>

林御女着急地要起身，不小心抻到手受伤的手脚，脸上一片雪白。</p>

“主子仔细疼着。”</p>

珊瑚忙上前扶人，眼里落下泪来，这宫里就是再仁厚的主子，也不会如自己主子这般，将宫人看得比自己还重，怕他们受不住冷，愿意自己忍寒。</p>

“奴婢听御医说，这伤在冷天越发难好，还容易留下病根，若是受寒那就更遭了。”</p>

“主子放心，奴婢三个在一处睡着，再多盖些被子，定是冷不着的。”</p>

“还请主子万不要退却。”</p>

珊瑚说完就一跪不起了。</p>

“你……诶，罢了，就依你的便是，快起来，仔细地上凉。”</p>

林御女为难地叹息一声。</p>

“谢主子。”</p>

珊瑚高兴地起身。</p>

“主子也莫要心急。”</p>

“若是皇后娘娘那边能查出主子那日是被人所害，那尚宫局和内侍省那起子小人定然也不敢再这般作践主子，主子就不用再受这些苦。”</p>

“兴许得了皇上和皇后怜惜，还能晋位呢。”</p>

“等主子调养好身子，再生个皇嗣，便是温美人之流，也得在主子面前俯首。”</p>

珊瑚又刻意拿了许多话安慰。</p>

林御女前几句还含笑听着，但等珊瑚说到皇嗣时目光却幽幽地落在床边的香炉上。</p>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撑下去的。”</p>

林御女凄然却坚定地笑笑。</p>

……</p>

“四姑娘呢？”</p>

顾攸宁回到长春宫，见到偏殿大门紧闭，问了小盛子一句。</p>

“回主子，慈安宫方才来人，将四姑娘叫去给太后抚琴了。”</p>

小盛子回得有些小心翼翼，经过昨夜之事，长春宫的人都知自家主子与顾四姑娘姐妹并不和睦。</p>

但顾攸宁只是随意点了头，又问了一句：“可有人跟去？”</p>

“皇后娘娘拨下的两个宫女都陪着去了。”</p>

“嗯，皇后娘娘赐下的宫女定是妥当的。”</p>

到了内殿，顾攸宁对着檀音吩咐道：“你带着禾儿去仔细搜一遍偏殿，将有疑的物件拿来，让袁采过来看一眼。”</p>

“还有吩咐弦语，不许顾攸心靠近后殿接近大皇子。”</p>

“您觉得四姑娘会害您或大皇子？”</p>

檀音面色悚然。</p>

“以防万一。”</p>

顾攸宁并不确定。</p>

不过顾攸心并不是太有耐心的人，脑子又不如嫡母好使，十分容易受人挑拨，如今皇后和贵妃都对她不怀好意，再谨慎些都是没错的。</p>

“主子，其实今日温美人的拉拢很是不错，奴婢这些日子瞧着，皇上虽然纵容温美人，但平日里并不往集芳馆去，而且其他人对主子受宠满脸酸意的时候，温美人却并不在意。”</p>

“可见她的心早不在皇宠上，而且何才人本是主子要对付的人，主子与她，也算是殊途同归。”</p>

檀音的话音里带着几分急切。</p>

长春宫如今是有些圣宠，但主子的处境并不好，比起那些世家贵女，她们在宫里的人手太少了。</p>

总是依靠蓝司珍那边，怕也不是长久之事，而且两人谁一出事，就容易牵连到另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