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家小院大约三百米有家饭馆，里面厨房忙得热火朝天，那季华季大美站在帮工人群里跟邻里聊天。</p>

那慧三姊妹带着配偶和小辈去各家拜年，新婚夫妻成了大家嘴里热门话题，结完婚永恒不变的话题是催生。</p>

很多亲戚欧阳静姝自己都不太记得，太久没见就忘记了，每次回来都要重新认识一下。</p>

一上午特种兵式拜年，十来处亲戚走完，差点没把两人累死，身体累不叫累，两人被口无忌惮的大爷大妈们弄得面红耳赤。</p>

比起大爷大妈们张口就带颜色的段子，欧阳静姝自愧不如，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老年人中某些病高居不下。</p>

午餐那家宴请全部亲友，一是欧阳静姝结婚，二是他们明天离开，来不及慢慢宴请。</p>

索性，在餐馆一起吃顿饭。</p>

初三一行人返回沪市和阳秋市，留下两位老人，他们准备住到开春后再回去。</p>

回到沪市，大家进入忙碌，各种聚餐饭局轮番上演，直到元宵前才逐渐消停。</p>

元宵撞上周末，外滩第一次举办灯会，欧阳静姝又又双叒叕被抽调了站岗。</p>

这回的理由是，锻炼年轻干部，一上一下最舒服，不上不下，干最累的活。</p>

忙活到半夜，给七个走失孩子找到爸妈，开车回家，她一句话不想说，耳朵里残留某个孩子爆哭形成的耳鸣。</p>

第二天不用上班，楚逸帮忙遛小灰灰和壮月，她成功赖床。</p>

一楼客厅，楚逸给自己主管教练和总局某个不认识的领导各端了一杯热茶。</p>

队里领导层换来换去，他一个不认识，要不是教练带着来，他一定会认为对方是骗子。</p>

“楚逸作为国内顶级乒乓球选手，商业赛你必须参加！这是局里所有领导一致举手同意的，”某个不认识的领导义正言辞地说，“这是命令，你要无条件同意上级决定。”</p>

楚逸在心里嗤笑，“我不同意又怎么样？”</p>

不认识领导怒斥道，“楚逸，你别不知好歹，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全是队里给你的，你要懂得感恩，所有的荣誉是集体荣誉，不是你一个人的，当年队里给你那么多机会，是时候回报了。”</p>

坐在一旁的潘教练翻了个白眼，合着大家一拍拍打出来的成绩，现在成了队里给的，真要是成绩不好，队里愿意提供机会。</p>

他们师徒之前交流过，不用以赛代练，保证积分能拿到奥运资格就行，楚逸的打法和他一脉相承，很伤身体，他是知道的。</p>

他吃过的苦，不想徒弟继续吃，只要成绩不下来，没必要以赛代练。</p>

不认识领导继续大声说空话套话，得亏是独栋别墅，要是叠墅隔壁邻居要直接上门投诉。</p>

楚逸空耳，在阳光下眼睛观察空气中的唾沫星子，真不该给他倒茶。</p>

队里年轻队员成绩一年始终上不去，队里后继人才出现断层，之前葛雷沃跟他打过电话，如果还没能找到合适人才，等他们退役，国乒会衰落。</p>

队里整天乌烟瘴气，商业赛养肥了各个领导，消耗了队员灵性。</p>

输了外协又是写检讨又是做报告，还要挨批，跟七十年代没区别。</p>

吵得小灰灰和壮月起身去了二楼，欧阳静姝换下睡衣穿了一身家居服下楼觅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