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的晚霞布满天际，那涵夫妻和唐弥返回家中，病房里电视机在播放新闻，病床上的小桌子上摆着一盘五颜六色的跳棋。</p>

那戈所持的黄色玻璃球，即将攻陷欧阳静姝的绿色阵营。</p>

“姐，要不要我让让你？”那戈表情欠欠地说，“不然你又要输了，这该是第五次了吧？欠我五个哈根达斯香蕉船了。”</p>

“再来！”欧阳静姝叹气，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没赢过一局。</p>

欧阳豪那慧还有那季华季大美连忙拒绝邀请，玩了两个小时他们都累了。</p>

新的战局一触即发。</p>

门口传来动静，众人看过去，那浩带着一身清新的味道来了，头发上湿漉漉的，像是刚洗完澡。</p>

和大家打招呼，微蹲在病床前看着父亲变形的胳膊，心里满是愧疚，老父亲来了一天，他晚上才有时间过来。</p>

他站起身说：“姐姐夫你们带着妈回家住，今晚我陪床。”</p>

“我不回去，”季大美固执地想留在下，“你没经验，一个人照顾不好你爸。”</p>

欧阳豪说：“妈，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也留下，来之前我提前洗过澡，今晚你回家睡，明晚你守夜。”</p>

那慧跟着点头，他们夫妻来之前都洗过澡。</p>

那季华跟着劝，从事发到现在，老婆子跟着没睡好，快七十的人，天天这么熬着，身体怎么吃得消。</p>

固执的老太，总算是松口了。</p>

欧阳豪送一行人到地下停车场，把病房让给父子俩，说说心里话。</p>

他的考虑是周全的，同样也是白费的。父子俩不善言谈，除了过年过节问候几句，平时有个什么事，几乎都是靠那慧转达。</p>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p>

那浩双手不自觉搓了搓，在病房扫了几眼，道：“爸，要不要喝点水？”</p>

“不喝，”那季华想想觉得太生硬，又补了一句，“上厕所麻烦。”</p>

“是是，我忘记了，我给您用棉签沾沾？”那浩在柜子里翻找棉签，喃喃道：“棉签放哪里了？”</p>

那季华瞥了眼手忙脚乱的儿子，不耐烦地说：“我是真不渴，别耽误我看新闻。”</p>

臭小子越来越婆妈，又不是术后全麻没法喝水，要用棉签沾沾。</p>

父慈子孝场面维持不到十分钟。</p>

欧阳豪回来，父子俩齐刷刷看向他，比起之前感觉都松了一口气。</p>

弄得欧阳豪莫名其妙。</p>

夜深人静，斗转星移。清晨阳光笼罩大地，街市恢复满城烟火气。</p>

今天手术时间早，不到六点一大家人齐齐来到病房，再过不久那季华要被送进手术室。</p>

那季华望着他这群孝子贤孙，在他病房里吃着香喷喷的包子豆浆，他拼命咽着口水，肚子里咕噜咕噜叫着。</p>

那涵举着咬了一口的包子，特别欠揍凑在那季华身边给他看，“爸，咱小区外的包子铺买的包子超好吃，里面的馅满满的，可惜现在比吃不到。”</p>

气得那季华想打人，他家三个儿女除了大女儿乖巧，其他两个特别欠揍，儿子因为工作关系，性格变得内敛，但小女儿调皮的性子时不时冒出来。</p>

眼不见为净，那季华合上眼闭目养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