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从大衣兜里拿出几个冰冷的鸡蛋给他,“从司机那里买的,先垫垫肚子,明天咱们走去县城买辆二手车,咱们一起离开。”
宴冬易眺望着远处,并未去接鸡蛋,“你明天就回去吧,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你回去之后跟警察我是我胁迫你的,摘干净自己。”
池烟一把扯住他的肩膀,让他拿着脸对着自己,“宴冬易,现在都在这里了,你说这样的话,我送你去港口,亲眼看见你离开。”
“这又是何苦呢。”宴冬易眼中露出一点悲哀的神色,“以后一个人去国外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还不如去投案自首呢,这两年多我真的累了。”
池烟低着头,满脸的无助,“我就是不信命,不信老天爷这样的薄待你。”
“池烟,你还爱金都吗?现在这时候没必要再骗我了,不知生死,不知将来,只想知道一个结果。”
池烟没有任何犹豫,“那天宴霖死的那天就彻底放下了。”
“那我呢?”他似是漫不经心的问。
池烟刚想回到,却见宴冬易一把抓起她手里冰冷的鸡蛋,剥开皮,一口鸡蛋两口风的往嘴里灌,“别说了,不想听了。”
蛋糕店里的生意全落在了隋书的身上,可怜他一个实习生,干着几个正式员工的活,丁箐还再三保证,说给他工资加倍。
他晚上收拾好橱柜,脱下工作服正要离开,一个中年妇女却出现在了店里。
是霞姐,她眼神古怪的很。
隋书拿着架子上的面包开始整理,“不好意思,今天的蛋糕边角料都被扔了,明天给你剩下点。”
霞姐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男人,挺了挺胸,只想气势压他一头。
“我是来找你的。”
隋书拿着面包查看着上面的日期,“我说过的,咱们银货两讫了。”
“那你动手打了池烟那件事呢?你是她店里的员工吧,听说她对你还不错,你却把她打成那样,你也太可怕了。”
隋书的手指猛地一紧,松软的面包霎时被他捏断了。
“你胡说什么呢?有证据吗?我可以去告你,知道吗?”隋书脸上是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他真的只是被冤枉的一样。
但霞姐下一秒却将一颗扣子的照片送到了他的面前,“那天我送池烟去医院的时候从她的手心里拿出来的,那时候她晕了,应该你被你打的时候,从你那件黑色的连帽衫上拽下来的吧,我见过你穿那件衣服。”
“你这讲笑话呢,就一个破扣子就认定我是歹徒,你这电视剧看多了吧。”但他的手指不可控制的在颤抖着。
“这附近的小混混我都认识,他们穿不起你这么贵的衣服。”霞姐此时已经聪明起来,“我不会报警的,我就跟那个金先生说,他好像还挺厉害的,听丁箐说他跟池烟关系匪浅,一定会查清楚真相的。”
隋书的眼底顿时露出一片杀意来。
霞姐强壮镇定,“我老公可就在门外,他刚下班,身上都是油,怕弄脏了店就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