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才能无事一身轻。</p>
而如果他没能抵抗住诱惑,她会很伤心,很难过,但也仅此而已,你既无心我便休,还是会把自己的日子好好过下去,绝不会寻死觅活,或者心如死灰。</p>
不至于。</p>
她活在这人世间,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别人的女儿、妻子、母亲,自己是所有一切的基础,没了自己,其它通通免谈。</p>
何况,一个不看重自己的人,也不会被别人所看重。</p>
邵沉锋无语,“咱们不是拒绝好几次了么?怎还冥顽不灵!”</p>
他有贺三老爷一个岳丈就足够,不需要再加个孟信凌。</p>
孟家要再这样,他可就生气了。</p>
贺芳亭笑道,“孟信凌夫妻俩似乎已想通,这老夫人可没有,正兴头着呢。”</p>
之前长篇大论,说贤良主母该如何如何,就是在点她。</p>
邵沉锋掷地有声地说了两个字,“有病!”</p>
贺芳亭眸光流转,打趣道,“王爷回来早了,错过一桩艳福,遗不遗憾?”</p>
能让孟老夫人一见邵沉锋便惊慌失措,晕倒在地的,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孟珍珍勇闯军寨,自荐枕席。</p>
结果邵沉锋回来了,哈哈。</p>
邵沉锋看着她微笑,“不遗憾。”</p>
最大的艳福早就在他怀中,他早已心满意足。</p>
贺芳亭也是一笑,转头吩咐青蒿带上几味药丸,前去孟府探望孟老夫人。</p>
田氏操持孟家中馈,哪怕生病,大小事也会报到她那儿。</p>
青蒿去了,她定然出来一见,孟老夫人想瞒的事情也就瞒不住。</p>
话说,田氏那病也来得太及时了。</p>
青蒿带着两个小侍女送完药丸,很快就从孟家回来,向贺芳亭禀报,“王妃娘娘,孟夫人确实生了病,声音沙哑,见婢子时还戴了面纱,说怕过了病气给婢子。”</p>
贺芳亭:“该说的你都说了么?”</p>
她也觉得,以田氏往日的谈吐见识,应该没有参与。</p>
那就是遭了孟老夫人的算计,以及女儿的背刺。</p>
青蒿回道,“说了,孟夫人大吃一惊,保证最迟今天晚上,一定会查清怎么回事,给王妃娘娘一个交待。”</p>
贺芳亭轻叹,“我不需要什么交待,只怕忧愁烦闷的是她自己。”</p>
或许是因为也曾被“女儿”伤过心,她对田氏分外同情。</p>
好在伤她心的“女儿”,后来被证实是个夺舍附身的孤魂野鬼,她真正的女儿又贴心又善良。</p>
田氏未必有她的运气。</p>
孟珍珍不像被夺舍,纯粹就是被孟老夫人教坏了......也有可能本性便是如此。</p>
很多人理所当然地以为,明理的父母,就能养出明理的孩子,这实在是一大误解,正如状元的孩子,不一定学业优秀,农夫的孩子,也不一定质朴鲁钝。</p>
孩子有什么样的父母,得看运气,父母有什么样的孩子,也得看运气。</p>
傍晚,田氏果真来了。</p>
头上戴着幕篱隔绝病气,看不清面容,一见贺芳亭便跪倒,嘶声哭道,“王妃娘娘,我好苦啊!”</p>
贺芳亭温声道,“起来说话!”</p>
田氏不起,泣不成声,“教养出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儿,我无颜见王妃娘娘!”</p>
她与夫君,的确曾想过送女儿入王府,但那是在取得王爷、王妃的同意之下,正大光明地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