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用星牌堂堂正正一决胜负的啊!牌在手,命在天,输赢生死各安天命!说好了事后不能打击报复的!”
“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你居然买通了我的对家作弊的事实啊!我相当于是三打一而且其中一个还伪装成了自己人啊!”
“谁叫你要和三个男人打牌啊?过来的要是学会生的小姑娘不就没这回事咯。你都对自己的人缘没数,难道还要怪我了唆?这怎么能叫作弊,乃是堂堂正正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
他们一边交换着这样没啥意义的烂话,来到了舰桥的大门口。
杨希夷道:“你也见到了,老兵出生的司令官阁下不喜欢精英官僚,更不喜欢月球人。所以,一会儿,司令官没有问到你,你就千万别说话。”
你不也是精英官僚组加月球人吗?
“我不一样,毕竟也和他共事一段时间了,而且性情温和人畜无害。”
是的,至少这家伙在司令部的人设是这样的。
经过了例行的问话,两人便在自称格林上尉的副官带领下,进入了亥伯龙号的舰桥。
这艘在过去,以及未来都立下了赫赫战功的英雄舰,其舰桥的装潢其实非常朴素简约,氛围刚硬坚毅得让人能联想到重型机械厂,却唯独没什么劳什子的神圣庄严的仪式感。另外,余连也实在没心思打量这里的装修,要知道,他们刚一进指挥大厅,派里斯上将冷峻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余连觉得,这时候自己哪怕是行礼慢了半拍,衣领上有褶皱,亦或是军帽带歪了半公分,都会被这脾气暴躁的老爷子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吧,又怎么还敢四处张望呢。
好在,他这一次的军容站姿和行礼都完美无缺,老将军应该是挑不出来什么来。
果然,老人家扫了余连一眼,见挑不出什么毛病,便冷哼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可另外一边,一位中将军衔的南亚裔中年人,却直接冲着杨希夷喷上了:“杨上校,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是让你去检查我们新购入的4万吨高爆粉尘,不是让你去星港里胡来的!追车?爆炸?枪战?你以为你是在拍电影吗?直布罗陀被β每天的人流量有多少你不知道吗?我最近已经够头疼的了!你当我每天睡在船上是因为这里舒服啊?我就不想回去睡我那张两米还配了诺德绒垫的大床啊?还不就因为记者天天都在围我吗?现在好了!我都能想到劳资那狗窝门口蹲了多少人?你到底要怎么样?是要我吞枪自尽才满足吗?”
余连猜测,这个皮肤黝黑说话却很絮叨的阿三中将,应该是舰队参谋长沙鲁克拉帕什中将。
“那个,其实我们是封锁了街区的。”杨希夷陪着笑脸道。
“封锁了个屁!”中将怒道,然后随手一摆,便将一个凭空出现的“光幕”扔在了两人面前。
光幕上化格出了四个图像,一看就是新闻画面,而且都是之前的追车时的场面。
余连认出来,那四家都是相当有影响力的媒体,其中有一家甚至还来自联盟。
“在号称国家最强大的外环舰队的保护之下,这座星门的入口,这座关系着全银河利益的星港中转站居然出现了这样的恶件。我们有理由提出这样的质问,外环舰队还没有能力保护市民的合法礼仪,还有没有资格继续浪费纳税人宝贵的税金?”
说这番话的是一个戴着“gnn”标志的男性记者。样貌周正,道貌岸然,巧舌如簧,但必须要承认,却也是个风度翩翩说话很有感染力的家伙。
“联盟的也就罢了,连gnn的人都发现啦!这帮家伙都是属牛皮糖的你不知道吗?”
杨希夷点了点头,再次立正行礼:“是的,都是下官的失误!”
他摆出了一副躺平任嘲的样子,却让中将更是暴跳如雷:“好,好,好,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一定把你绑在质子鱼雷的腚眼上,再添上一吨重的高爆粉尘,一起发射到黑洞里去!”
“霍恩少校是凯泰人的间谍。”
“其实是帝国人的间谍”余连很想补充一句,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可笑的话。霍恩少校一直勤恳敬业,稳重踏实。杨上校,你要指责他,是要讲究证据的!”中将冷笑道。
“他自己已经承认了。很快,柴门上校就会把他的供词送上!”
“嗯,我以前就觉得了,那个胖子看似宽厚,却一直有点心术不正。现在果然暴露了!”拉帕什中将义正言辞地道:“怎么样,他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大阴谋啊?”
“参谋长大人明见万里!”杨希夷非常自然地派了一个马屁,继续道:“方才他已经告知,前方凯泰王国的舰队集结,并不仅仅只是演习。他们的第一和第三舰队,准备通过演习麻痹我们,然后等到王家舰队抵达的时候,再发动突然袭击,击退我们之后,再一举攻占直布罗陀星港!那个时候,作为后勤主任的霍恩少校,会在合适的时机想办法关闭星港的要塞防卫系统,迎接凯泰人的陆战部队入港!”
从方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派里斯上将,表情终于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