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咬咬牙，趁着宋薇希分神之际，扑身抓住地上的匕首，就朝宋薇希刺过去。</p>

宋薇希狼狈躲开，当下也不再走神，刀刀狠辣、毫无章法地朝宋渊劈砍。</p>

祖孙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下手愈发狠辣，各种下三滥的陷阱都用在对方身上，只想着多刺对方一刀。</p>

“呵……”</p>

莫名地，宁清窈弯着眼眸笑出了声，眉眼灿烂，却无半分暖意，只有一片刺骨的寒凉。</p>

她欣赏着这场丑剧，越看，笑意越是明媚。</p>

谢昀静静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此时此刻的笑颜，深邃眸中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最后都化为了浓浓的心疼。</p>

视线微微垂落，他看向宁清窈腕间隐隐约约的蝴蝶刺纹，心头默默想：破茧重生……这是这破茧的经历，实在算不得美好……</p>

薄唇微抿，谢昀掌心些微掐紧，目光重新落在厮杀着的祖孙二人身上。</p>

不论如何，他知道，有些仇，宁清窈是一定要亲手报的，只有将仇报了，放下执念，她才能真正破茧重生。</p>

“噗嗤！”</p>

匕首没入皮肉的声音在此刻格外清晰。</p>

宋薇希仰躺在地上，感觉到心口处的锐痛，睁大瞳孔死死盯着眼前的人。</p>

宋渊气喘吁吁，对上她眼里的毒色，按着匕首的手又紧了紧，甚至旋转了几圈，脸庞狰狞凶悍道：“别怪我，薇希，是你先要杀我的，我只是自保而已。你便老老实实去那边的世界，和你哥哥团聚吧。”</p>

宋薇希瞠目看着他，忽然用力抓住他的手，唇角溢着鲜血，一字一句地道：“你以为，你杀了我，宁清窈就会放过你了吗？她……已经疯了，她谁都不会放过。”</p>

攥着宋渊的手愈发得紧，仿佛要将那手腕给拧断一般，哪怕瞳孔已经渐渐涣散、气息微弱，她仍瞪大眼睛，死死锁定住宋渊，像是要将他刻在灵魂里，化作厉鬼来寻仇。</p>

“等……着……”</p>

气息微弱地吐出这两字，宋薇希脑袋颓然耷落在地面上，布满血丝的眼不甘睁着，定格在黄昏柔和光影里，却满是阴森寒凉的气息。</p>

宋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手腕从她手里挣脱，见她仍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心头莫名产生一股恐惧，抽出匕首就又补了一刀。</p>

眼见宋薇希没什么反应，他才敢大着胆子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p>

“哈……”</p>

喉咙里挤出嘶哑如老风箱的声音，他将匕首摔在一边，一身凌乱地坐在地上大笑：“哈哈哈，我赢了！是我赢了！活下来的是我！”</p>

“大公主！”他迫不及待爬到宁清窈面前，浑浊眼眸迸发出一片炽热，“按照约定，你是不是该彻底放过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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