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窈心中却万分复杂,明知无法回应,却不得不在外人面前维系关系和彼此的颜面,避开陈浔目光,她轻声道:“好。”</p>
她请陈浔入席,便寻借口离开,应酬宾客、安排流程、四处走动查看席间情况,并去厨房看了看今日的菜色,一切事项她都大包大揽,力求让宁州生过一个热闹愉快又体面周到的生辰。</p>
宁州生满面红光,举着酒杯在宾客间推杯换盏,笑容挂在脸上没有下去过。</p>
吏部同僚打趣道:“宁大人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瞧着你这病都像是好了,莫不是前些日子是诓我们的,想要躲懒?”</p>
宁州生摆手笑道:“邹大人莫要取笑我,我听着你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在嫌我做事蠢笨,不够老道了。”</p>
“哈哈哈,宁大人正值当年,来日必定还会高升,来,敬你一杯。”</p>
两人一同饮下,宁州生亮出杯底,脸上带笑,却忽眼神一凝发木,笑容渐渐僵硬消失,他捧着杯子甚至来不及说出一句话,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在地上。</p>
热闹宴饮的席间发出声声尖叫,吏部同僚的笑容也僵住了,眼神里渐渐流露出惊惧:“宁大人?!”</p>
席间尖叫嘈杂声愈盛,宁清窈和安瑾同时从两个方向跑来,看见宁州生倒在地上,一个眸中闪过喜色,一个脸庞煞白,一齐扑到宁州生身边。</p>
“父亲!”</p>
“夫君!”</p>
宁清窈急切地扶起宁州生,朝玉如霜喊:“快请郎中!”</p>
陈浔和谢文澈也跑进人群中,谢文澈正要蹲身,却被陈浔轻轻推一下:“不敢劳累殿下,我来。”</p>
他将衣袍利落地别在腰间,将宁州生背在身上,便匆匆向后宅跑去,谢文澈微抬的手停在半空中,落寞垂下,顾不得自己心里那点滋味,忙站出来帮宁清窈主持:</p>
“宁大人身弱昏迷,还请大家先行回去,也请大家看在孤的颜面上,不要怪责宁家寿宴。”</p>
众人忙道不会,纷纷表示理解。</p>
“景安,组织府中丫鬟小厮,将诸位贵宾安然送离,再派人收拾席面,不要让府中慌乱。”</p>
有谢文澈镇守,哪怕是心觉晦气的人,也不敢多言什么,一个个都排着队走了。</p>
宁清窈端起地上的酒杯,递给春羽道:“一会儿让郎中检查检查,看是否掺杂了什么。”</p>
“是。”春羽端着酒杯先行离开。</p>
安瑾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查酒杯有什么用,她又没有在酒杯中下药,宁州生会出事,是因这些时日的食物。</p>
她由着宁清窈做了种种安排,将自己撇得干净,若宁州生真驾鹤西去了,也同她没有干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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