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璟好像真是一座雕塑，半天也没有回应，直到倪呈欢站得脚都有些发麻，他才缓缓扭过头来。

倪呈欢看着他憔悴沧桑的样子，心里莫名的很不是滋味。

他盯着她的脸，试图要把她看穿一般，却怎么也看不穿，他哑着声开口：「还知道回来？」

倪呈欢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回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看我没你不行，落到现在这个田地吗？」他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些话。

倪呈欢始终没有回答，她沉沉的叹了一声气，说了一句：「害你挨了一刀，对不起。」而后转身离开。

盛璟这才有些慌了，丢掉手上的酒瓶子，坐得久了，腿一下子不适应，立刻跌坐了下去，他再次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她跑了过去，生怕她再离开一般，从身后死死的将她搂在了怀里。

「别走。」他在她耳边轻道，声音有些哽咽。

倪呈欢任由着他搂着自己，却没有反抗。

「我求你了，别走，别走」他抱着她不肯撒手，头埋在她肩上，感受着真实有血肉的她，再次重复着：「别走，别离开我。」

他好像，真的没有她不行

倪呈欢感受到肩上被什么浸湿，衣料黏着皮肤，有些难受。

「我错了，我不会再让你生气了，别走好吗」

倪呈欢拉开他的手，转过身，与他对视。

「我没想好。」她回答道。

盛璟看着她，问：「没想好什么？」

「不知道。」许久，她回答道。

相互撕扯了那么久，那些仇啊怨啊，早就冲淡了，剩下的只有迷茫。

「我等你，我等你想好，我会一直等你，但前提是你不能走，你要在我身边想，好不好？」他的态度卑微到了极点，如果她再强硬一点要离开，他能跪下来求她留下来

「我会儿要去跟林森他们见面。」她说。

盛璟被她的回答弄得有些云里雾里，他拉着她的手，迟迟不肯放开，问：「我有点头晕，你可以留下来照顾我吗？」

她抬眼，看着他满脸的胡茬和长得跟乞丐没有区别的头发，说：「我答应了楠卿，头晕让宋时给你找医生。」

「还有，你该好好收拾自己了，你都臭了。」

他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嘴上却还是问：「那你晚上住在哪？」

「再说。」她扯了扯他的手。

他只好把她松开，又问：「明天还来看我吗？」他好像这才注意到她的肚子，「她折腾你吗？」

「没有，她很乖。」她回答着。

「那你跟林森他们聚会，不能喝酒。」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是自己喝了酒，没头没脑的叮嘱着。

她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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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容易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