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府。</p>

乳娘端着饭菜进来。</p>

红烧鲈鱼，灯影牛肉，还有一碟红油芝麻笋丝，两个小葱油卷，一碗香米粥。</p>

温酒只留了那碗香米粥与笋丝。</p>

“我在茶楼吃了点点心，还不饿，这些饭菜你和如烟吃了吧。”</p>

乳娘道：“老奴已经吃过了，如烟也说不饿。小姐每样都吃点吧，剩下的老奴留着。”</p>

温酒随口问：“如烟怎么不吃？她跟着我跑了一天。”</p>

乳娘犹豫了一下：“她这段日子总是闻不得荤腥，胃口不好。”</p>

“那怎么行？让她去瞧瞧郎中吧，需要多少花销，从我匣子里拿。”</p>

乳娘站着没动地儿：“这丫头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儿，老是心不在焉的。”</p>

温酒拿着汤匙的手顿了顿，听出了乳娘的弦外之音：“她怎么了？”</p>

乳娘摇头：“老奴问过了，她不肯说。”</p>

温酒吃了两口米粥：“你把她叫过来，我问问她，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p>

乳娘欲言又止，退了出去。</p>

一会儿，如烟便低垂着头进来：“小姐，您找我？”</p>

温酒示意她坐下。</p>

“跟我一块吃点东西，我一个人吃不完。”</p>

如烟轻轻摇头：“奴婢不敢放肆。我也不饿。”</p>

“每天做事那么辛苦，怎么会不饿呢？”温酒关切地道：“我看你这几日好像明显消瘦了一些，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心事？”</p>

如烟心虚地摇头：“没有，奴婢很好，小姐不必担心。”</p>

温酒见她不想多言，也没有继续刨根究底：“你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记得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帮你。”</p>

如烟的眼睛有点红，强忍着眼泪，佯装欢笑：“多谢小姐。我能有什么难事？”</p>

温酒把红烧鲈鱼往她跟前挪了挪：“既然没事，那就好歹吃点，不能饿着肚子。”</p>

一股鱼腥味道直冲鼻端。</p>

如烟捂住嘴，扭过身干呕了一声，面色瞬间就不好看了。</p>

温酒帮她顺了顺背：“还说没事，我让乳娘去请个郎中吧？”</p>

“真的不用，”如烟显而易见的有些慌乱：“奴婢就是前两天吃坏了胃口。小姐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奴婢就下去了。”</p>

温酒狐疑地看她一眼：“那你就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没有什么需要伺候的。”</p>

如烟红着眼圈，退了下去。</p>

乳娘从外面进来。</p>

温酒搁下手里汤匙，也顿时没有了什么胃口。</p>

“乳娘，这些日子，如烟跟谁走得比较亲近？”</p>

乳娘摇头：“老奴也纳闷呢，她平日里要么跟在小姐你身边，要么就安分守己地待在府里，并未见她跟谁有过密切来往。”</p>

“你也发现了？”</p>

“老奴就是有点怀疑，她这几日身子乏，面色发黄，听说还打着小姐您的旗号，跑去厨房里拿了不少的青梅吃。”</p>

“有多久了？”</p>

“老奴说不好，从我开始留心到现在，都有半个多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