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尘微微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p>

“是吗？”</p>

“那就等会儿鉴赏的时候，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成色。”</p>

陆承安被他这轻飘飘的话气得胸口起伏，手下意识地握了一下竞拍牌，似乎想再举起来，却又忍住了。</p>

秦天宇坐在旁边，手指捏着茶杯，似乎在思考什么。</p>

他看了看沈尘，又看了看台上的香炉，皱了皱眉头。</p>

“沈尘，你真的觉得这香炉值？”</p>

沈尘转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p>

“秦总，古董的价值，和它本身有关，但更多的是取决于欣赏它的人。”</p>

“要是眼力不行，哪怕是一块绝世美玉，落在他手里，也不过是块烂瓦片。”</p>

秦天宇听到这话，沉默了几秒，把茶杯放回桌子上，没有再说什么。</p>

台上的拍卖继续。</p>

陆承安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争执中缓过来，眼睛盯着沈尘，脸上写满了不甘。</p>

秦天宇懒得搭理他，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茶。</p>

沈尘靠在椅背上，轻轻摇了摇头，“两个疯子。”</p>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里，竞争愈发激烈。</p>

从瓷器到玉器，再到一件唐代的铜镜，两人几乎针锋相对，互不相让。</p>

价格被一次次抬高，最终以远超市场价的数字成交。</p>

沈尘对此感到无奈，却没有多说什么。</p>

拍卖会持续了六个多小时，终于结束。</p>

场内的人逐渐散去，陆承安却没有立刻离开。</p>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径直朝沈尘走了过来。</p>

“沈尘。”</p>

“跑什么？怕了？”</p>

沈尘抬起头，看着他，淡淡地说道，“怕？”</p>

“我只是担心，你再比下去，会直接吐血。”</p>

陆承安盯着沈尘，双手握得发紧，像是要用力压下心里的怒火。</p>

“吐血？”</p>

他冷笑了一声，抬手指向沈尘，话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p>

“你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敢在这里跟我说风凉话。”</p>

沈尘没有动，只是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晃了两下。</p>

“身份？”</p>

他把茶杯放下，动作慢条斯理。</p>

“在拍卖会上，拼的是眼光，不是身份。”</p>

陆承安听到这话，脸上有片刻的僵硬。</p>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佛像，又瞥了一眼沈尘的香炉，咬着牙开口。</p>

“那你的意思是，我六百万买的佛像，还不如你六十万的破铜烂铁？”</p>

沈尘似乎没听见这话，伸手指了指桌上那只普通得不起眼的香炉。</p>

“东西值不值，咱们可以一起看看。”</p>

他说完，转头对拍卖行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p>

“借个小锤子。”</p>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沈尘的意思。</p>

“锤子？”</p>

他确认了一句，脸上写满了疑惑。</p>

“是的，小锤子。”</p>

沈尘的语气不急不缓，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p>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快步走向后台。</p>

陆承安看着这一幕，脸上的冷笑渐渐放大。</p>

“沈尘，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想直接砸了吧？”</p>

他的话里带着几分得意，显然在等着看沈尘出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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