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琼仅存的理智，估计也就是用在这儿。</p>

郝芸扯着嘴角微微一笑，奸商的气质盖都盖不住。</p>

“你刚刚都叫我妹子了，那咱们就是一家人，这一罐小酱菜，我给你算两块，保证你绝对不亏。”</p>

“两块？郝芸，你怎么不去抢银行？”</p>

方秀琼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p>

他们自己卖的时候才卖八毛一瓶呢，这里面的成本是多少，收益是多少，她都是知道的，当然不可能吃这个亏。</p>

郝芸微微一笑。</p>

“你看这就是你年轻不稳重了不是，抢银行是犯法的，可我把黄瓜小酱菜卖给你们，那可是救你们于水火之中啊，这性质能一样吗，这还是黄瓜小酱菜吗，这就是你们食品厂的及时雨，是你们的救命稻草，你到底要不要抓住了？”</p>

“我要。”</p>

话到此处，方秀琼基本已经不会思考了。</p>

到了最后，郝芸算是把之前的账都给算了个清楚。</p>

授权费是要给的，货款是要得高高的，等方秀琼把合同一签，莲花村三社的钱包就鼓鼓的了。</p>

等方秀琼离开国营饭店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云里雾里的。</p>

不过好她以为自己还是占到了一样便宜的，那就是郝芸跟她承诺了送货的事情不用再麻烦食品厂，国营饭店这边会帮着把所有的货物都给补过去。</p>

方秀琼以为自己这是占到了便宜，殊不知这是错失了本次交易最有价值的一个环节。</p>

于是等到钱进账之后，郝芸就带着车队出发了。</p>

她先是把黄瓜小酱菜送到了研究所，一进门就跟研究所的所长亲切问候。</p>

“所长啊，我听说你们这边的黄瓜小酱菜出了问题，马上就把我们那边为数不多的库存给你们补过来了，为了研究所的同志们能吃上一口热乎小酱菜，我们的辛苦都是应该的。”</p>

郝芸故意把自己说得一把辛酸泪，搞得研究所的所长都不好意思了。</p>

明明就是送个黄瓜小酱菜，搞得好像国营饭店救了研究所的命似的。</p>

同样的情况还在接下来好几个单位发生。</p>

“您就是军工厂厂长吧，我听说你们这边酱菜紧缺，第一个就给你们安排了。”</p>

“哦，原来您就是机关办的主任啊，我是国营饭店的郝芸，听说你们这边的同志们都在等着黄瓜小酱菜，我们第一个就给你们送来。”</p>

……</p>

吴经理跟着郝芸跑了好几个单位，眼睁睁看着郝芸靠着一个又一个的第一个成功和各个单位的一把手混熟了关系。</p>

这一整天跑下来挣没挣钱他不知道，但郝芸这个名字肯定是让大家记住了。</p>

而且那些单位的领导还会觉得郝芸这位同志，简直就是模范好公民，说不定还有人把郝芸当成他们单位的恩人。</p>

等到送完了最后一家单位之后，吴经理才小声问了一句，“芸啊，你这一到一家单位就说你第一个就想到的是他们单位，这要是这些单位的领导聚起来一说，你这不是暴露了吗？”</p>

“吴经理，这就叫艺高人胆大，你以为各位领导想要的是第一吗，他们想要的就是个态度，就是他们在人民群众当中的地位，至于是不是真的第一，谁没事问这个？”</p>

看着郝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吴经理算是看出来了。</p>

以前他还敢称自己国营饭店嘴炮第一，现在看来，是他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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