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梓年看着荣昌长公主的表情，知道她心中不会有什么好主意，虽然不知道温毓瑶想做什么，“毓瑶，你想看画，那大哥带你去。”</p>

“梓年。”荣昌长公主的语气中带着严厉，温梓年丝毫不理会，他甚至希望因为自己的顶撞，让荣昌长公主厌弃了他，这样他才更好脱身。</p>

之前一夜，他欲翻墙逃跑，驸马替他做掩护，结果被荣昌长公主发现，荣昌长公主没有打他，只是将他按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驸马被打。</p>

荣昌长公主如鬼魅一般地声音还在他耳边，“梓年，你想逃，那就是驸马管教不严，乌桓，你既做了我宅中的主位，就应该好好约束，不要来给我添乱。”</p>

薄乌桓被打得皮开肉绽，硬是一声不吭，他是温梓年见过最有种的男人。那天，在烈日之下，薄乌桓的脊背漏出之时，温梓年深深地震惊了，白皙的背上全是可怕的鞭痕和伤疤。</p>

荣昌长公主笑着抚摸那些伤痕，“梓年，你知道吗？现在我对你还有新鲜感，不想打你，所以是驸马替你受罚，劝你老实呆着，等哪一天我厌弃了你，你也是如此下场。”</p>

“不过…… ”荣昌长公主挑起温梓年的下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厌弃你的。”</p>

从那天起，温梓年便收敛了很多，他发现荣昌长公主府的眼线比他想象得还要多，奇人异士更是多得他难以想象，那封寄到温毓瑶手中的信，定是公主府中的人模仿了他的字，连送信的沈小公爷也被骗了过去。</p>

温梓年将思绪收回，对着荣昌长公主拱了拱手，“家妹不过是没见过长公主府里的好东西，我这个做兄长既然做了您的面首，自然也想带她见见世面。”</p>

荣昌长公主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却对他恭敬的样子感到满意，“嗯。既然如此，你们去吧。”</p>

虽然温毓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那幅画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心神一颤。</p>

画上之人就是她的母亲，比她记忆中的样子更加年轻更加漂亮，也更加野心勃勃，一双杏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反复百万雄师也不过是她脚下的坐骑和玩宠。</p>

而更让她恐惧的是，那幅画的毁坏程度，也远比雪鸢向她描述的严重许多。</p>

画质已经完全损坏，靠近的墙边还掉落了画漆粉末。画面上唯一能够看得到的，就是那双眼睛，其余地方全部被锋利的东西划毁，难以辨认。</p>

可见荣昌长公主对颐和公主的恨之深，而且，她将此画摆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p>

温梓年见温毓瑶看得入神，“三妹，你看什么呢？这幅画有什么不妥吗？”</p>

“大哥，你看，这画上之人像谁？”</p>

温梓年看不出来，“这幅画终日挂在此处，我日日看，却也没想起来像谁。”</p>

温毓瑶沉默不语，自从颐和公主进了温府，终日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从不外出走动，只有温毓瑶会往外跑，而从前温梓年也不轻易踏入侍妾的院子，如此一来，温梓年还真没见过颐和公主几次，画像毁坏严重，他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p>

怪不得荣昌长公主敢明目张胆地将此画挂出来，除了她这种亲生女儿，对颐和公主熟悉至极的人之外，其他人还真看不出来是谁。</p>

雪鸢倒是好眼力……</p>

“毓瑶？”</p>

温毓瑶收回自己的思绪，“大哥，话说，你怎么成了面首？你的官，不做了吗？”</p>

说到此事，温梓年的脸上露出失落神色，“荣昌长公主已经禀了皇帝，免去我的官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