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里！”</p>

墙角一阵稀稀簌簌，待温容池看清了人，只有斑雀一人，“斑雀？”</p>

“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墙角脏，我……打扫一下，顺便察看一下有没有狗洞给堵上。”</p>

温容池刚刚分明是听到两个人交谈声的，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精神不太好了，也许又是自己听错了，“斑雀，你是我院里的女使，填狗洞这种脏活累活，交给外院洒扫的下人就行，来，伺候我笔墨，我要给姨妈写信。”</p>

……</p>

日月轮转，连着过了多日。</p>

自笄礼之后，温毓瑶的事迹已经流传开来，哪怕是路边的乞丐都知道一二。登州那些稍微富贵些的人家，更不会口下留情，虽是不说温家的不好，却都把矛头指向温毓瑶，说她行为无状、不是良家好女，是个会殴打亲夫的悍妇，谁家娶了她就是谁家倒霉。</p>

这日，温毓瑶在房中做手提灯笼，远远看着树丛后面有个人影，“秋桑，那人又来了。”</p>

“回姑娘，沈小公爷每日午后都要去那里散步，说是消食。”</p>

“真是看着心烦。秋桑，你去把窗户关上，再糊一层明纸上去。”</p>

秋桑停下手中的活，“姑娘，如今是春天，阳光正好呢，若是糊了纸，屋里反而暗了，不如等秋冬的时候再糊吧。”</p>

温毓瑶瞪了秋桑一眼，秋桑僵了僵身子，又道，“姑娘若是不想看见沈小公爷，那奴婢替姑娘把他赶走。”</p>

“秋桑。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那可是祁国公府的小公爷，你去赶他。你不要命啦？”说着，温毓瑶自己觉得有趣，先笑了起来。</p>

温毓瑶一笑，秋桑也放松了下来，“只要姑娘一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闯的。”</p>

主仆二人笑了一会儿，温毓瑶继续低头做东西，秋桑又道，“姑娘很讨厌沈小公爷吗？”</p>

“讨厌。”</p>

“可我看着他对姑娘还不错。姑娘头上的发簪，是他给你的吧？”</p>

温毓瑶又瞪了秋桑一眼。</p>

“姑娘就是瞪我也没用。那日姑娘和沈小公爷离席回来，头上的簪子就换了。恐怕，不仅我看到了，主君和主母恐怕也都看到了。”</p>

温毓瑶静了静，“秋桑，祁国公府不是我们这种身份能肖想的。哪怕父亲母亲知道了，也不会去给我和祁国公府议亲的，以后这种话，咽到肚子里，不要再说。”</p>

温毓瑶轻轻将那青黛色玉簪取下，放到抽屉的暗格里，“给我换一个吧。”</p>

秋桑不情不愿地拿出簪子格，“姑娘，你是最好的，哪怕是当今天子也是配得上的！”</p>

“住口。”</p>

温毓瑶并没有生气，只是轻声呵止，“如今我在市井多被人议论，名声并不好，想来沈小公爷也不愿与我有过多牵连，我们不必理会，他消完食便走了。解公子呢？今天还是去了结缘树那里吗？”</p>

“是啊。解公子每日都去，也不知道那里有谁在。”</p>

温毓瑶自然知道，那里有雪鸢，不过她不想多话，没有告诉秋桑。</p>

门外突然有人造访，“姑娘，沈小公爷请您到前院叙话。”</p>

秋桑眼睛一亮，“姑娘。是小公爷身边的长安。”</p>

“我身子不适，不能前去。你去回禀吧。”</p>

长安没有多逗留纠缠，听了话便走了。</p>

温毓瑶松了口气，可秋桑却不高兴，“姑娘，你自己骗自己，可骗不了我，你明明没有那么讨厌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