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边缘的一座小镇旁。
镇边的一座院子内,烟囱仍旧冒着烟,灶下烧着火,热气腾腾。
一位妇女在厨房中招呼着外面,“当家的,叫闺女过来吃饭了。”
“好嘞。”老汉答应着,一面朝院子内里的一间房走去,边走边喊:“闺女,吃饭了。”
可却不见人答应。
推开房门一看,就见屋内空荡荡的,哪有人影。
“啊?”老汉惊叫一声。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你可别跟爹闹碍…”再仔细找时,他瞥见屋里梳妆台上摆着一锭黄澄澄的元宝。
入手沉甸甸的,分明是真金!
“这……”
老汉满眼震惊,“这究竟是咋回事啊?”
……
一股黑风掠过山间,停在不远处的一个破烂山洞中。
身姿娇柔的少女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满身黑羽、身材健硕的中年妇人,脸上透着妖异的光芒,正单手提着自己,走进这洞窟里。
随着走进洞窟深处,借着一丝微弱的光线,能看见里面已经有四个同样被控制住的少女,年龄体态都与自己相仿。
“大仙……大仙你这是要干嘛呀?”少女不由得哀求道:“求求你……你放了我吧。”
这妇人自然就是来自黄金州的黑凰王,它对少女的求饶充耳不闻,而是随手将少女丢在一边,接着拔出一根黑羽,扬手飞出。
光华一闪,黑羽刺在少女身上,她便一下子晕倒过去,再无法动弹半分。
黑凰王数了数,喃喃道:“这里已经抓了两个……看来又要换个地方才行。”
妖怪在河洛王朝境内害人,是一件具有相当风险性的事情。只要事情严重到引起朝天阙的注意,一经追查,说不定就会出事。
所以它非常小心谨慎,都是挑一些乡野荒僻之地,抓完人后还会留下足够享用一生的钱财,就是想让这些少女的家人不要声张。
尤其是经历了毕方王的死后,黑凰王现在对于在河洛境内搞事情是有阴影的。
但没办法,想要获得宇都宫的更多支持,只能尽力完成他们交代的任务。
没错,宇都宫的指令就是让黑凰王帮他们抓一定数量的人类少女。
黑凰王心里盘算着,只要再换几个稍微大一点的郡城,就可以再抓五个。凑满十人之数,就可以回黄金州交差,到时候这些少女被如何处置,都不关它的事了。
等自己得到了宇都宫足够的支持,就可以请求他们助力,去杀了那个小道士,替自己的夫君报仇!
嗯,严格来说是前夫。
等替它报了仇,自己也可以考虑考虑别人了。那个玄雕王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不过……勉强也能用。
好歹是只雕,总比没有好。
至于眼前这些……
黑凰王看着被自己抓来的少女们,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不过是卑微的凡人罢了。
若是没有那些修者保护,早就该沦为血食,谁会在乎她们的死活?
这样想着,黑凰王转过身,想要走出洞窟。
只是还没等迈步,就见一道红光迎面而来。
嗯?
……
“嗯?”
药王镇的阁楼上,玄雕王听了李楚的话,不解地怔了怔。
而后问道:“小李道长,你之前与黑凰打过交道?”
“并没有。”李楚又摇头。
“那你怎么……”
玄雕王犹豫着措辞,如果说那你怎么敢这么自信,大概有点不好,可是他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它觉得,即使李楚是陆地神仙,也不是说稳稳能杀黑凰王的。
李楚似乎是理解了它的意思,解释道:“因为它已经死了。”
“死了?”玄雕王的眼睛瞪大了一下,“怎么死的?”
这消息实在有些突然,毕竟上一秒它还在给李楚讲解它有多么难对付。
问出这话的一瞬间,玄雕王看着李楚背后的飞剑,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它指了指李楚的剑,又指了指窗外,“这这这……刚才它……就是出去……啊?不会吧?”
“不错。”李楚颔首道:“只要行随符所照见的范围内,我的飞剑就能到。”
一听这话,玄雕王的冷汗唰得就下来了,几乎浸湿了后背。
当初李楚让它们佩戴行随符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出了什么事,自己随时都能到。就算人到不了,剑也能到。
原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啊?
小楼听风谈笑间,三千里外斩妖还。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想到这,它又连忙在心里道了个歉,应该是……
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瞬息之间跨越千里的御剑术,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嘛?
想到自己三兄弟时时刻刻都处于行随符的监视下……它心中的恐惧几乎要结冰了。
岂不是说,只要李楚稍不高兴,随时都可以一剑过来,带走它们三小只的性命?
“所以我说……”李楚又强调道:“这行随符可以保护你们。”
“嘿嘿。”玄雕王只好讪笑两声。
这保护……
可真是令人害怕。
……
当少女们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问:“还好吗?”
“嗯?”
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张英挺完美的侧脸。
洞窟内悬着一把燃火的飞剑,所以有暖融融的光芒照亮小道士的面孔。
只一眼,少女们就倒吸了口气,几乎同时冒出一个想法。
我一定是死了。
这里……就是极乐世界吧?
谁知,李楚站起身来,继续道:“妖物已经被我斩杀了,诸位已经安全了,现在我送你们回家。”
“回家?”少女们一怔:“回谁家?”
“?”
李楚眨眨眼,道:“自然是送你们各回各家。”
这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才将少女们从迷茫中拉出来,想起了自己经历了什么。
“小道长……”有人惊呼:“你居然斩杀了那只妖物,你可是太厉害了1
“天呐,小道长救了我们性命。”
“要不是有你,可怎么办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