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就是、呃······”</p>

不知道江玉霄还想说什么，他的话头被终结在顾槿捅下来的利剑下。</p>

已经与这个畜生废话那么多了，顾槿不想再听他言语。</p>

江玉霄恶事做尽，顾槿一直都有一个亲手剁了他的愿望。</p>

本以为这个人会被景睿帝处理掉，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还是落在了自己手上。</p>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p>

一剑捅下去，扎的正好是江玉霄肾的位置。再一看，他胸口还在起伏，居然还没死。</p>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p>

顾槿正要刺下第二剑时，她看了看被鲜血染红的冰魄，突然有些舍不得让冰魄被江玉霄弄脏。</p>

于是她将冰魄插在地上，捡起了江玉霄的剑，回身利落一刺。</p>

这一回，剑扎进了江玉霄的肝脏。</p>

姜若渝带着药箱急匆匆奔回来时，看见的就是顾槿泄愤一般不断举剑朝着地上的一个血人捅刺。</p>

最后一剑刺进江玉霄胸腔时，鲜血如注，飙得老高，染红了矮处的一丛树叶。</p>

这个为祸世间的畜生，不知道在第几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p>

他的心肝脾肺肾都被剑搅得稀烂，顾槿也没停手，导致他此刻就如一个浑身是窟窿眼的红色破布袋。</p>

在一地的尸体中间，顾槿的状态有些疯魔。她的头上脸上全是血，战甲已被染红，看上去就像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p>

姜若渝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场景，他强忍着恐惧冲上前来，也听清了顾槿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音：</p>

“三万八千四百零七，三万八千四百零七······”</p>

每刺下一剑，顾槿就会重复一遍这个数字。</p>

“顾将军······”</p>

剑刃带起的血溅在了姜若渝衣摆上，顾槿恍若未闻，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p>

姜若渝有些担心她的情况，看向一旁的亲兵急急问道：“顾将军怎么了？她在说什么？”</p>

那亲兵一直在看着顾槿的动作，心头格外畅快。听见姜若渝的问话，也并没有移开视线，只是咬着牙道：</p>

“这是当年江玉霄在冀州屠戮的百姓人数。”</p>

姜若渝身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这才知道，地上的破麻袋是江玉霄。</p>

只是顾槿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看起来似乎还有千刀万剐江玉霄的力气，实则全靠一口气撑着。</p>

姜若渝想为她治疗，鼓足了勇气道：“顾将军，针线送回来了。”</p>

听闻此言，顾槿手上的动作一顿，终于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p>

她转过身来，一边擦着手上的血迹，一瘸一拐走到小白龙身边。</p>

姜若渝麻利地跟在她身后，先递给顾槿一瓶酒擦手，又开始准备针线。</p>

看着顾槿身上正在流血的各处伤口，姜若渝试探性道：“顾兄，我来吧。”</p>

顾槿摇摇头，只道了一声：“小白龙性烈。”</p>

麻药量太少，一时半会儿起不到什么作用，小白龙的伤口只能生缝。要是姜若渝上手，它定然会挣扎伤人的。</p>

可顾槿就不一样了，当针扎在小白龙身上时，它的只是仰头回望了一眼，又老老实实趴了回去，一动不动。</p>

顾槿忙着给小白龙缝伤，姜若渝也帮不上忙，只能先拿出纱布，给顾槿身上比较严重的伤口包扎。</p>

不多会儿，姜云远也气喘吁吁跟着寻过去的亲兵跑了回来。不用吩咐，他开始给其余伤员处理伤口。</p>

顾槿不是铁人，这么长时间下来流的血也不少。在小白龙缝好的伤口上打了最后一个结，她彻底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马腹上。</p>

不知过了多久，当顾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看见陆庭川趴在床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