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两步，轻声道：“那我不问了。”没说出来的后半句是，我自己去查。</p>

说罢，他转身想走，却被顾槿一把拉住。</p>

顾槿从他的神情中，仿佛听到了陆庭川心底深处的打算，近乎哀求道：“也别去查，好不好？”</p>

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p>

只可惜，这个请求，陆庭川无法答应。</p>

“我知道，你一直心怀大义。既然如此，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p>

陆庭川的嗓音有些沙哑，顾槿愣怔的功夫，听见了他的低语：</p>

“不管你在安排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哪怕是密谋造反，告诉我，我也能帮你遮掩一二。我只是，想护好你······”</p>

“雪地中的共白头，算什么？我只愿，能跟你真真实实走到白首。”</p>

两句话，似乎击溃了顾槿的心防。她缓缓走到床边，木愣愣坐了下来，却还是没开口说话。</p>

就在陆庭川以为顾槿要铁了心要拧下去时，她却突然旧事重提，道了句：</p>

“陛下原先颁布的育民法条有悖天理伦常。可他不信医典，不听劝告，我没有办法······”</p>

纵使顾槿只说了这么半句，陆庭川一瞬间就猜到了她的打算。</p>

正欲开口，又听顾槿道：“这个时间点，庭川哥远在冀北边境犒军。是我一直在胡乱折腾。”</p>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把我摘出去？”</p>

陆庭川的话满是不可置信，与顾槿平静的面孔形成强烈反差。</p>

顾槿抬头朝陆庭川望去，扯出一个生硬的微笑：“什么叫摘出去？本来就与你无关。”</p>

纵使有陆庭川提到的夫妻一体，可顾槿还是觉得，以景睿帝对这个大外甥的偏宠，只要他没参与，景睿帝就不会责怪到陆庭川头上。</p>

短暂的沉默后，陆庭川长叹一声，确认过四下无人，这才问：“这件事情，做到什么程度了？”</p>

顾槿没说话，反而转移话题道：“庭川哥安心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有把握。”</p>

“阿槿，你不相信我？”</p>

陆庭川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质问，顾槿只摇头，却还是没有说话。</p>

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让陆庭川牵扯太多。</p>

陆庭川轻叹一声，悠悠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p>

这话顾槿自然是赞同的，她已经做好了事情败露后被问责甚至丢命的准备。抬起头来，又听陆庭川说了一句：</p>

“冀州都司是我们的地盘，不管是什么风声，我都能掐死在这里。”</p>

这下，顾槿是真的震惊了。自己是在与朝廷法令作对，与他亲舅舅作对，可陆庭川话中的意思，竟是要帮自己遮掩？</p>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庭川哥你，愿意帮我？”</p>

“我理解你。”陆庭川的声音很轻，却相当郑重：“还有，夫妻一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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