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对池荣嫣略有好感，可到底是这宅院的主人要杀自己，她也不敢托大，慌忙跪倒地上，颤抖着声音道：“奴婢不知道。”</p>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要是知道还会这么怕吗？”池荣嫣轻笑出声，她方才那些话可不是说给这小舞娘听的。“公子觉得呢？”</p>

鸿鸮又能从哪理出点头绪来，只好摇了摇头。</p>

池荣嫣对他这答案似乎并不满意，却也没有明白的指出来。</p>

鸿鸮沉思片刻，朝着绿衣道：“今日你见到我父亲时，可有发生什么冲突？”</p>

绿衣慌乱的摇着头：“奴婢怎么会和大将军发生冲突呢？”</p>

“那你可曾听到或者看到什么？抑或是父亲在见到你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反应？”鸿鸮忽然间想到什么似的，一直追问着。</p>

这问题一抛出来，绿衣愣怔了片刻，而后道：“公子这么一问，奴婢倒是想起来了……”</p>

“按照规矩，但凡是被哪位将军看上想要带出去的舞姬都是要经由大将军查验的，以防我们有不臣之心。奴婢侥幸得了一位将军青睐，今日本也是随着那位将军在厅中等候大将军的。大将军方从外边回来，奴婢悄悄观过他神色，像是遇着喜事。可不知为何，大将军在看到奴婢之后就好似受了极大的惊吓。”</p>

“看中奴婢的那位将军不明所以，还向大将军讨要奴婢。当时大将军也只是说有要事和将军商谈，命奴婢先行回去。”</p>

再追问，绿衣便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看她那摇摇欲坠的模样，池荣嫣也不忍心再精神折磨于她，便道：“绿衣姑娘好生休息吧，我们就不多打扰了。”</p>

池荣嫣和谢玄墨受邀到鸿鸮书房中继续商讨此事，池荣嫣开门见山道：“绿衣姑娘说，鸿羽将军见到她时形如受了惊吓。说来也怪，我此前从未见过这位绿衣姑娘，可今日却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p>

“坊主也是这般觉得吗？”鸿鸮对此显然也是同感，“我便是因为远远一瞥，觉着有些面熟，才出手相救的。”</p>

“那公子可知道这绿衣姑娘像谁？”</p>

这当真为难了鸿鸮，他苦死冥想许久，池荣嫣却是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倒不是她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不过他二人都认识的人必定是鸿氏的，交由这位鸿家的小公子去头疼岂不是更好？</p>

“我想到了，那绿衣姑娘单是面容身形倒和我姑姑有几分相似！”</p>

鸿鸮说这话时望着窗外，池荣嫣便顺着他的角度看过去，恰巧捕捉到一片素色衣角消失在砖瓦之间。</p>

“鸿翎夫人么？”</p>

这鸿羽老将军的事情似乎变得有趣起来。</p>

“为何会怕呢？”鸿鸮刚舒展开的眉头很快又拧到了一处，“我知道父亲一直觉得愧对姑姑，他总说若是当年没那么狠心，兴许也不会让姑姑一家都丧命，姑姑的脸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p>

“愧疚可不足以作为恐惧的来源，至于大将军为何会如此，今晚一试便知。”池荣嫣看向鸿鸮，眼中似乎染着几分同情。</p>

入夜之后，池荣嫣和谢玄墨带着鸿鸮在屋顶上拨开两三只瓦片，寻了个十分舒适的地方“看戏”。</p>

他们下午从书房出来之后，就和绿衣再商量了一番，由她去试探鸿羽心中关于他那位幺妹的故事。池荣嫣还万分好心的给了些小道具，或是制造氛围的干冰，或是能使人意识混沌的香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