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之中不乏旷世奇才,可好马尚需伯乐,更不用说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需要为首的天子领袖。先皇德才有加,我鸿氏一族上下皆敬佩于他,昔日的皇上虽然对我鸿氏有所提防,可仍旧是一代明君。”</p>
“但如今五皇子如你所言,无才无德,失信于民间,配不上皇位。而太子年幼,虽入主东宫,是为储君。可先有自古立嫡长子的条例,太子他非嫡非长,难拢人心,又年岁尚浅,母族势力也不足以震慑朝堂,就算斗得过五皇子,也难挑起重任。”</p>
鸿鸮深知父亲所言非虚,可他总觉得好似漏了什么,只张了张嘴,并未出声。</p>
“依为父浅闻陋见,这大殷的姓氏可以换一换了。”鸿羽语出惊人。</p>
鸿鸮虽然仍旧不赞同父亲的观点,但确实觉着他所思所想十分在理。若是为君者,德不配位,那么有才能的人取而代之,又有何妨呢?</p>
“鸮儿,即为男儿身,总该有所作为不是?”鸿羽见自己儿子久久不说话,只以为他是仍旧震惊于自己方才的言语,便出声劝慰。</p>
鸿鸮转身,向着父亲拱手作揖,机械的回答道:“儿子谨遵父亲教诲。”</p>
“你自己慢慢想吧!如今你还未见识到这时间本相,若是有一日你当真看清楚了,会明白的。”</p>
鸿羽边说着,边离开了大厅。</p>
鸿鸮目送着父亲的背影,一直见他穿过外边的酒池肉林,向外面走去。</p>
“蕲春。”鸿鸮忽然喊道。</p>
“公子。”蕲春应声,从门外走进来。</p>
“方才我同父亲的谈话,你可曾听到?”</p>
蕲春想着方才二人那般对话,连忙跪伏到地上:“属下不曾听到半分。”</p>
鸿鸮皱着眉:“你先起来。”</p>
“是。”</p>
“我不懂父王所想如何,可我……”鸿鸮扶着一旁的红木椅坐下,目光仍落在院子中,“你觉得,我该如何呢?”</p>
“蕲春不知。蕲春不过是公子顺手从死人堆里捞出来的孤魂野鬼罢了,腹中没有半点水墨,脑中也没有几分兵家谋略。蕲春只知道,但凡公子所愿,蕲春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p>
蕲春是鸿鸮第一次随着鸿羽上战场时,从一堆面目全非的受难灾民中捞出来的。他脸上全是错综复杂的疤痕,只有那一双眼睛完好无损。说这话的时候,他那双眼睛中似乎藏着星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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