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梦儿似乎已然等不及了,若是派去劫下武器库的那批人没有失手,那么两位将军驻扎在京城外的将士在得到武器的当日,便可冲开城门,实现她谋划许久的伟业。</p>
当然,失手也无妨,左右不过耽搁两日,调整一下作战方案。</p>
但她没想到的是,谢玄墨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那些县令府中,并带着那些县令贪赃腐败的证据将人带进了大理寺中候审。县城上的驻扎军虽不多,但相加来看也有十万余人,如此一来,她需要顾及地又多了些。</p>
池梦儿刚送走了两位将军,便在寝殿中将一众摆设砸得稀烂。</p>
她扯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怒吼着:“谢玄墨!池荣嫣!每次都是你们,每次都是这样!还要坏我多少好事你们才肯罢休?”</p>
一时间五皇子宫中的太监宫女都感觉到了周身空气中夹杂的污秽和怨晦,都尽可能避开了池梦儿的寝殿。</p>
魑魅飘飘然在桌边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封魔一般狼狈不堪的女人:“你自己蠢笨,还怨得别人?”</p>
池梦儿闻言,猛地蹿到了魑魅面前,伸手掐着他的喉咙,窒息感也瞬间攀上她自己的大脑。是了,二人同知同感,濒死的感觉溺得池梦儿一阵恍惚,可她不愿松手。</p>
“你这女人,疯了不成?”魑魅攀在桌子边缘隐约发白的手运起劲气,将死死压着自己的疯婆子推远。</p>
“哈哈哈,我疯了?我不一直疯着吗?”摔在地上的池梦儿扎了一身碎瓷断片,却向着魑魅狞笑道,“我们谁比谁好过?你不过一个没了我就一无是处的亡魂而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p>
相较于池梦儿的疯癫,魑魅显然冷静许多,他也不愿和一个疯子过多计较。</p>
“就算那两个不成气候的东西也被拉下马,你照旧还是你的五皇子妃,机会多得是,何必在乎这一次?”</p>
失败是必然的,池梦儿已有预感。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次失败了,你帮我杀了池荣嫣。”</p>
“不用你说,我也会想尽法子杀了她的。那个女人,太碍事儿了。”</p>
另一边,刚从皇宫回府的两位将军急不可耐得奔向了新得的爱妾房中,恨不能当即死在她们身上。</p>
可推开门,没见着平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衣裳半解的妖娆女子,反是一张白布盖在床榻上,下边略微隆起。</p>
床头还放了一封书信。</p>
请王(薛)将军过府一叙。</p>
猛一回头,仿若天旋地转,再定睛一看,确是九王府的侍卫站在门口。</p>
王、薛两族不合已久,他们此时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谢玄墨,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老仇家,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天知道他们怎么就脑抽地联手了,还是同祸乱宫闱的五皇子妃一同。</p>
“听说两位将军这些时日合作挺顺利的?”在二人心颤不止的时候,谢玄墨终于恩赏一般开了尊口,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二人更加胆战心惊。“本王自记事起就只见过你们两家互掐的,如此团结有爱还是头一遭呢。”</p>
王将军年过半百,此时拱起的手如同筛糠子一般抖得不成样子:“回……回摄政王话,臣,臣是被妖女蛊惑,一时迷了心智……才,才同薛将军有此大逆不道之举。”</p>
薛将军刚近天命之年,浑身被冷汗浸透了。冷不丁对上谢玄墨扫过来的一眼,从上好的檀木椅上滑落在地,“扑通”一声清脆可闻。</p>
“殿下,臣,臣罪该万死!”</p>
谢玄墨伸手捏了捏眉心:“你们都一把年纪了,这大风大浪的见的可少了?如何被风尘女子迷了心智?”</p>
两个将军面面相觑,最终都低下头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