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合时而置身黑暗，时而又能瞧见外界变化的光景。整个魂开始变得恍惚，好似意志逐渐被虚空和数不尽的时光消磨。</p>

她看到了开国大典完成，看到了李依茹和肖潜谟完婚，看到了善聿恒自请镇守夏国西南，还看到了李依茹和肖潜谟的孩子出生长大，孩子的孩子出生长大。</p>

仿佛随着无尽的时光流逝，她的灵魂也逐渐被湮灭。</p>

不行，她还有许多事没做呢？</p>

是什么事呢？</p>

记不太清楚了。</p>

很重要，就是想不起具体细节。</p>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p>

“你做好选择了吗？”</p>

什么选择？</p>

“善聿恒还是肖潜谟。”</p>

“善正黎，亦或肖屹。”</p>

善正黎……</p>

善正黎？</p>

善正黎！</p>

善正黎</p>

漆黑的虚空，忽然出现一个光点。</p>

“你还是义无反顾选择善正黎是吗？哪怕未来你们其中之一必会被规则所伤？”</p>

“康执良，是你吗？我知道是你。”</p>

李玉合全部想起来了。</p>

“是我。”</p>

“你如何选择？”康执良仿佛只有这一个问题。</p>

“为何你要将儿女私情和国家大事、时代趋势联系在一起？难道你不觉得……”</p>

‘过于儿戏’四个字尚未说出口，李玉合听到了属于康执良的淡淡的笑声。</p>

那笑声使得她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p>

“选择他们之一，就等于选择了不同的命运分支。”</p>

选择肖屹代表她选择了命运分支中的皇后之命，而选择善正黎则等同于选择了自己做皇帝去开拓未来。</p>

其实这根本不是简单的选择感情归属问题，而是选择她要走的路。</p>

“看来，你明白了。”</p>

“康执良，我想问你，若当初李依茹选择继续和善聿恒在一起，未来会发生什么事？”</p>

“谁知道呢？”康执良轻叹一声。</p>

“李依茹真是我吗？”</p>

“是。”</p>

“那她是否也有帝王命格。”</p>

“……有。”</p>

“果然如此。”</p>

接下去的问题李玉合想问，却不敢问，黑暗虚空中的亮光越来越强烈，她离亮光也越来越近。她知道若还犹豫不开口，恐怕再无机会了。</p>

“若当时李依茹选择善聿恒，是否意味着李源一和肖潜谟都会死亡，而且她将会成为女皇。”</p>

“是。”</p>

“所以，其实是你左右了李依茹的选择，对吗？”</p>

轻飘飘的声调不复存在，康执良沉重地说了声，“是。”</p>

“你撒谎了吗？”李玉合又问。</p>

“我从不说谎，占卜的结果绝对真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