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想到这里,季蝉溪重新鼓起了干劲。
她绝对不会成为她和许哥哥两人中的,薄弱的一环。
陈锦儿将咖啡喝了大半,悍然的发起了第二轮攻势。
“如果你们两个是真心喜欢,那琪琪呢?”
闻言,季蝉溪不知所措。毌</span>
这蓄势待发的一击,直接砍在了她的七寸上。
她甚至都找不到一个替某人解释的理由。
如果许哥哥是真心喜欢自己,那就应该全心全意,而不是还和陆琪儿不清不楚。
见她露出了惊慌之色,陈锦儿乘胜追击:“他和琪琪从小一起长大,早就私定终身了,而你只是彻头彻尾的第三者”
第三者。
这个词如此刺耳。
少女的双手死死的抓紧了座椅。毌</span>
“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哪有先后之分”她缓缓道。
陈锦儿咬牙切齿的道:“所以你是铁了心要把他抢走?”
“我会和她公平竞争的”季蝉溪定了定神。
“你和弟弟才认识多久?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公平不公平”
“我决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陈锦儿怒从心起。
她想到了上次,弟弟竟然为了对方,抛下了自己。毌</span>
她想到了,前天晚上,他凶巴巴的警告自己。
都是因为她,一切都变了。
弟弟也变了。
陈锦儿只觉得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
仿佛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就要被人抢走了一样。
季蝉溪一呆。
对方反应之激烈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毌</span>
她吸了吸鼻子,眼睛微红。
“锦儿姐,我…”她想要说点什么,但喉咙却仿佛被堵住。
陈锦儿咄咄逼人,一字一句的道:“我再说一遍,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季蝉溪脸色苍白如纸。
赴约前,她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没想到,她还是太乐观了。
对方态度之坚决,竟然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少女的眼眸,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毌</span>
水雾慢慢凝结,好似要化作水滴落下。
“我不会退出的”季蝉溪一字一句的回道。
看着对方泫然欲泣的模样,陈锦儿积攒的怒火,就好像突然间,没了发泄的对象。
她吐出一口浊气,用尽可能平静的口吻说道:“你再这样纠缠下去是没有希望的,与其浪费青春,不如早点了断,免得到头来,人财两失,什么都没有”
说完,陈锦儿再次把桌上的银行卡,推到对方面前。
季蝉溪隐隐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但此时此刻,容不得她细想。
“我不会退出的”少女抬起头,看似柔柔弱弱,却流露出与之截然相反的固执。毌</span>
陈锦儿没了继续谈下去兴致:“该说的我都说了,反正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的”
“他要么选我这个姐姐,要么选你”
季蝉溪怔在原地。
最后这一句,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扎进了她的胸口。
二选一。
许哥哥怎么选?
就算她赢了,但是这种奋不顾身的恋情不是她想要的。毌</span>
她不想步父母亲的后尘。
少女低垂下头,泪珠在眼里打着滚,好似被风一吹,就会溢出来。
“这张卡你先收着,密码就是弟弟的生日”陈锦儿面无表情的起身。
季蝉溪一动未动。
她生怕自己一个分神,眼泪就会决堤而下。
她不想在对方面前,显得那么不堪。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放在桌下的双手紧扣在一起,骨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毌</span>
看着少女失魂落魄的模样,陈锦儿竟然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连一丝获胜的喜悦都没有。
来之前,她信心十足,本以为能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这朵白莲花彻底捏碎。
但对方所展露的坚决,却彻底超出了她的预料。
面对两千万的诱惑竟然丝毫不心动。
明明知道弟弟脚踏两条船,而自己又绝对不可能答应他们在一起的情况下,还是如此。
她就那么喜欢弟弟?
陈锦儿心烦意乱的转过身去。毌</span>
不知为何,她没了自信。
如果真的让弟弟二选一,他会怎么选?
她怅然若失的离开。
良久。
季蝉溪伏在桌上,在眼眶里打转许久的眼泪滚滚的落了下来。
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真到了这一步,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如此的幼稚。
陈锦儿是陆琪儿的妈妈,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存在。毌</span>
“呜呜呜”
少女的双肩因为剧烈的抽泣而耸动。
就在此时,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季蝉溪下意识的抬起头。
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少女怔在原地,眼泪一如那断了线的珠子,不要命的往下滚。
“对不起”许安挤出一抹笑。毌</span>
季蝉溪回过神,慌慌张张的用手去擦脸上的泪水。
但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受委屈了”
看着少女拼命想止住眼泪,但又越哭越厉害的模样,许安只觉得心里被压了一块万斤巨石,有些喘不过气。
锦儿姐一出门,他就跟了上来,两女的对话,更是从头听到了尾。
这个傻丫头。
许安心疼的握紧了她的手。毌</span>
季蝉溪摇了摇头,但苍白如纸的脸上,那双红彤彤的双眼甚至不管去看对方。
“想哭就再哭一会,我等你”许安低声道。
闻言,季蝉溪只觉得眼泪落得更厉害,她忙低下头,伏在桌上,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又担心自己哭得太大声,用一只手捂住了嘴。
看着哭成泪人的少女,许安只觉得自己像是罪无可恕的罪人。
正是因为他的贪心和自私,才将小蝉拖进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中。
他忽然很后悔没有制止锦儿姐。毌</span>
但理智告诉他,如果那样做了,只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而那个时候,他未必像这次这样,在她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的哭声渐渐微弱,最后只剩下轻微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