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兆停下来，侧头看着陈永年，“你输了！”</p>

“我输了？”陈永年不解。</p>

“从你选择那刻起，已经输了！”庞兆叹息一声，快步前行。</p>

陈永年没追上去，思考庞兆的话。</p>

对方是说选错一方？</p>

他不信庞兆这时候能判断出输赢。</p>

那只有一种可能。</p>

庞兆嘴里的“输”，指的是自己站在任何一方。</p>

这种事，不掺情感，处于中立，乃是赢家。</p>

陈永年无法做到。</p>

他无法看着方自明为百姓做事，最后落得狼狈的下场。</p>

更无法看着谢行离偏离原来的道路。</p>

但陈永年似乎没想过，或许一开始谢行与他走的就不是同一条道路。</p>

“老大，老大……”</p>

急促的叫喊声传来。</p>

陈永年一愣，抬头看着跑来的人。</p>

他伸手示意人停下，冷斥道：“县衙内乱窜，你不怕李攸抓到，让你挨罚？”</p>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能管这些？”小樊急促喘息两声，接道：“老大，谢大人让梁捕头去牢里提走了方小姐和方夫人！”</p>

“什么？”陈永年脸色一沉。</p>

谢行这个时候让人带走方卢雪和方夫人，有什么目的？</p>

难道他要开始行动了？</p>

陈永年眉头紧皱，安排道：“你跟着去看梁捕头将人带哪里，做什么，我去牢里看着！”</p>

“好！”小樊应道，跟着陈永年屁股后头走。</p>

还没走两步，陈永年忽然顿住，“不行，你去牢里，我去跟梁捕头！”</p>

他知道小樊惧怕梁捕头，跟过去没什么用。</p>

娘子那么在意方卢雪。</p>

如果方卢雪出事，自己不好跟娘子交代。</p>

小樊面对陈永年的话，有些懵。</p>

难道不是方大人更重要？</p>

为什么老大要先管方小姐和方夫人？</p>

小樊虽不解，却还是点头应道：“好，我一定看好人！”</p>

“记住，没有张大人的手谕，谁要提审方大人，都不允许。在我回去前，不许任何人见方大人！”</p>

陈永年叮嘱完，匆匆离去。</p>

小樊愣了愣，出去抓贼和见万柒柒，他第一次见陈永年跑那么快。</p>

他也不敢耽搁，怕出事，急急忙忙回牢中。</p>

好在，他回去以后，一切如常。</p>

看守方自明的官兵坐着喝茶，情绪略显低沉。</p>

小樊见此，走过去敲了敲桌子，“打起精神来，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p>

其中一个官兵被吓一跳。</p>

抬头一看，说：“哎哟，小樊啊？我还以为是年哥！”</p>

“是我怎么了？不是年哥就可以松懈了？”小樊质问道。</p>

“没有，没有……”看守官兵拉着小樊坐下，并倒一碗茶，说：“我就是在想，人在牢中那么安全，干嘛要日夜不合眼的看着？”</p>

这人说完，还扫了眼牢中坐着的方自明。</p>

“老大吩咐的，你照办就好，说那么多做什么？”小樊不悦道。</p>

在其他官兵面前，他有些耀武扬威的样子。</p>

官兵立马将手里的果子递给小樊，笑着说：“嗐，别气，吃果子！”</p>

小樊扫了眼，觉得这果子看起来怪好吃的。</p>

没忍住，尝了一个，继续与官兵叨叨。</p>

没一会儿，他觉得哪里不太对，眼前的景象在旋转，“你们有没有感觉……不太对？”</p>

话音落下，他看见坐着的人已经倒在桌上。</p>

他深感不妙，起身想喊人，却已经没有力气，栽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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