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子言打算离开，陶然给他办饯行酒，就办在兴隆酒楼。</p>

不过他们并未请旁人，也未专门摆酒，只是午间休息吃一顿饭。</p>

除去他们，日后代替万子言上课的段书鸿也来了！</p>

他第一次来兴隆酒楼，对其雅间布置赞不绝口，已然忘记自己来是做什么的。</p>

知道万柒柒将菜上齐，他才坐下。</p>

“万掌柜心思巧，可是读过什么书？”段书鸿这种设计，只有饱读诗书、见多识广的女子才能想出来。</p>

万柒柒摇摇头，道：“我就识几个字，看些闲书话本。”</p>

段书鸿摇摇头，道：“万掌柜心思巧妙，我等都不及。”</p>

陈永年朝前坐几分，将对方的灼灼目光挡住。</p>

娘子是他的，不许别人惦记。</p>

万柒柒心思也没在这两人身上，侧头看着万子言，道：“二哥此去多久？”</p>

万子言抿了一口茶水，道：“二月会试，三月发榜，四月殿试，若是会试过，那便要殿试结束才能回来。”</p>

陶然却接道：“你便不用多想，你过会试绰绰有余，殿试前三甲可留做京官，即便不是前三甲，也将分配各州为官……”</p>

万柒柒大概也懂这些。</p>

但她知道，京官肯定留在京城，往后道路一片光明。</p>

若是在地方为官，也可靠功绩步步上升。</p>

只是这些都有同一个点，没有诏令，便不得私自离开自己任职之地。</p>

万子言此去归期，可谓是遥遥无期。</p>

万子言看出万柒柒神色中的忧虑，淡声道：“三甲不敢妄想，若能做京官，必然是要将亲人接去京中。”</p>

“若是地方官，说不定回到凉州，回荷风镇看亲人，也无大碍。”</p>

这话说得好听，但大家都知道不太可能。</p>

有回到自家州县任职的官员，但很少。</p>

为以防官员以权谋私，势力过大，大都会将官员安排在其他州县，而不是本家州县。</p>

本是一场送考饭，却说着好似见面遥遥无期一般。</p>

万柒柒见此，立马道：“不管二哥在哪，我是自由的，要是想二哥了，我便去寻二哥。”</p>

陶然赞同道：“等着某人的庆功酒，若是喝不上，我自然也得寻上门，讨要一杯。”</p>

段书鸿则道：“万兄且放心，我定不负你所托，好好授业，等日万兄功成名就归来。”</p>

陈永年则道：“二哥，我比保护好柒柒。”</p>

万子言失声一笑。</p>

这些人哪来的自信，自己能直接过会试，参加殿试？</p>

不过，他也不打无准备的仗。</p>

既选择前往，他必然不会让自己卡在会试之上！</p>

楼上大家吃着喝着，楼下已经在忙碌着。</p>

虽说今日的客人并不多，但大家也没闲下来。</p>

只有二胖接万柒柒的安排，看着安安，别让她四处乱窜。</p>

安安不是第一次来酒楼，早将酒楼摸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儿便将二胖甩在后头，拿着糖葫芦准备往外跑。</p>

“哎哟！”她撞上一堵肉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p>

“安安，都说了不能乱跑。”二胖奔过去，将安安从地上扶起，连声道：“这位客官不好意思，孩子不小心……”</p>

带他看到对方鲜艳袍子的如意吉祥纹，话音戛然而止。</p>

完了！</p>

又来了！</p>

二胖心中在咆哮，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伸手去拍衣袍上沾的糖渍，颤抖道：“冯……冯公子，我……我……”</p>

冯乾不等二胖说完，一脚将人踹出去，斥道：“我什么我，知道本公子这缎袍多少银子吗？你干十年的活也赔不起！”</p>

“人呢？掌柜的呢！”他心中有些兴奋，准备好好出口恶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