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御史声音冰冷,不怒自威。</p>
万柒柒心头一怔,有些不明这位御史要做什么。</p>
在公堂之上,只言她知情不报,却为责罚,难道私下要给自己定罪?</p>
她低头,垂下眸子,疑惑道:“大人,民妇何罪之有?”</p>
只听见书籍重重敲打桌面之声,似是对方已经发怒。</p>
“何罪之有?”监察御史的声音依旧冷冽,“你不过一介妇人,为何对官府之事知晓如此清楚?”</p>
“民妇不知其中有何问题。”万柒柒依旧垂下头,看不下去情绪,“民妇知晓之事,城中百姓皆知。若说通匪之人暴毙,是余县丞告诉民妇,他为何与我这不相干之人谈论,民妇不清楚。”</p>
“好一个巧舌如簧,将此事推给朝廷命官,你便不怕诬陷朝廷命官被砍头吗?”</p>
“民妇一直坚信官府能给百姓清白!”</p>
万柒柒一句话让监察御史不再质问。</p>
良久,监察御史道:“好巧的一张嘴,你便是凭借这个,与涟山匪纠缠?”</p>
“民妇只是不想死。”万柒柒说罢,抬眸看着监察御史,眼神坚定。</p>
监察御史与其对视,问道:“你说通匪一事另有其人,可有证据?”</p>
万柒柒摇摇头,却问道:“请问大人,死去的通匪之人是何身份?”</p>
监察御史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侧房。</p>
万柒柒随着望去,眸光一顿。</p>
他怎么在这?</p>
陈永年走出来,在万柒柒身旁跪下,“回大人,死去之人是刑房上一任管年。”</p>
监察御史似是对两个人的不好奇,漫不经心点头,在屋内踱步,“入六房,除休沐外,禁止随意出县廨。与山匪通信,必然是能自由出入者。”</p>
他停下步子,看向万柒柒,“能如此,并知晓计划者,县中便只有县令、县丞、县尉和师爷四人!”</p>
万柒柒此刻真有些捉摸不透监察御史,不明他到底想做什么。</p>
东问一句,西问一句。</p>
一会儿好似要给自己定罪,一会儿又分析通匪之人。</p>
上一个让她捉摸不透的还是谢行!</p>
监察御史又开口道:“你说说,这四人谁的可能性大一些?”</p>
万柒柒皱眉,“官府之事,民妇不敢妄论。”</p>
等会儿说得不好,还治自己一个妄言之罪,可就划不来。</p>
“她不说,便你说!”监察御史看向陈永年。</p>
“大人,此事最不利方县令,却是他,没有必要。相比,方县令出事,余县丞的可能性大一些。庞县尉直面山匪,与其厮杀不能作假。曹师爷……属下不清楚,不敢妄自推论。”</p>
“所有事指向余县丞,会不会是方县令为嫁祸而演?通匪是死罪,以权谋自只是除去官职,罪不至死。”</p>
不等陈永年回答,监察御史又道:“至于庞县尉,为何不是与山匪没谈合,因此恼羞成怒呢?还有那个曹师爷,他出的主意最多,说不准就是他平日得罪了谁,借用山匪之手想除之后快!”</p>
万柒柒“……”</p>
若是换做现代,万柒柒绝对已经开骂。</p>
这人就是杠精吧?</p>
杠精都没他会杠。</p>
一边说要分析,拿出证据。</p>
另一边自己就开始各种妄加揣测,说这个有问题那个有问题。</p>
万柒柒觉得,最有问题的就是他!</p>
出门的时候是不是脑子被马踢了,神经兮兮!</p>
这种人怎么坐上监察御史的位置的?</p>
她突然明白万子言为什么不想当官。</p>
要是自己遇上这样的上级,也会被气得转身就走。</p>